要。
如果意外提早發生,醫師們大概會中止手術。如果僅連線人工心肺裝置,要及時回頭恐怕不難。相反地,太遲也不行。若主要的手術已完成,剩下來的工作就算出了狀況也能達成。
他決定再等一下。沒有心急的必要。望說,這樣的手術最少也要四、五個小時。
一想起望,穰治便看向茶几上的手機。
今天早上八點半,手機響了。那時,穰治已經醒了,但仍躺在床上,他吃了一驚,彈跳起來確認來電號碼,上面顯示的是望的手機。
他猶豫了一下,把電源關掉。因為,他覺得要是聽到她的聲音,一定會動搖。他已打定主意永遠不再見她,但利用她仍讓他的良心備受譴責。
而且,他有不詳的預感。她以前從不曾在這種時間打電話給他,偏偏在今天這種日子打來,感覺不妙。她不可能看出什麼端倪,但他覺得要是接起電話,一切精心設計都會泡湯。
他等了一陣子才聽語音信箱。留言是望留下的,內容是希望他聽到留言之後與她聯絡。
從她的聲音聽得出緊張氣息,語氣也不像平常那樣口齒不清。
一開啟簡訊匣,裡面也有內容相同的訊息。然而,望平常發的簡訊一定會有一、兩個表情文字,這封信半個都沒有。
穰治相信事情必有蹊蹺。
望有什麼事找他,他的確很在意。但是,他判斷現在絕不能與她聯絡。
現在,他的手機一直是關機狀態,他很後悔沒有及早這麼做,聽了望的留言讓他徒增不安。
他再度走近窗邊,俯視醫院,拿起望遠鏡架在雙眼上。
正好有三輛車駛進停車場,其中兩輛是廂型車。他以望遠鏡追蹤車子的動向。三輛車分別停在不同的地方,車門開了,好幾個男人下車,從兩輛廂型車分別走出五個人。
穰治想,可能是警察。用望遠鏡雖然看不出來,但下車的那些人有獵犬的味道,環顧四周的動作、快步走向醫院的腳步,在在令人感到肅穆嚴謹。
如果是警察,為什麼便衣偏要在今天來醫院?這陣子常看到制服警察,卻沒發生過今天這樣的情況。
穰治思考著計畫已曝光的可能性,但沒有這個道理。警察不可能查出有人想要島原總一郎的性命。
那些人有的走進醫院,有的則在大門口散開。
穰治看著書桌,那裡放著一臺筆記型電腦,只要輸入密碼,按下Enter鍵,便會啟動第一個動作。
穰治已經在醫院裡裝上花了好幾個星期所做的裝置,如果其中一個被發現,整個計畫就無法順利進行。
他站在書桌前輸入密碼,出現詢問是否執行程式的對話方塊。若按下Enter鍵則表示Yes。
看看時鐘,才十一點半,手術還沒有進入核心階段。
他搖搖頭,點選了電腦螢幕上顯示的No。
40
島原總一郎的手術已經開始了。七尾在帝都大學醫院一樓的候診室,不斷地掃視四周神色鬱郁的人們。他的口袋裡有直井穰治的照片,但直井的長相已深植腦海,不需要再看了。
他向日本異位電子東京總公司查詢的結果,得知直井穰治請了特休,據說是一個星期前便提出申請。
有件事令人無法忽視。直井穰治這兩個星期便請了三天假。在醫院內針對這些日期調查,發現其中一天是島原總一郎住院當初所決定的手術日,後來由於恐嚇事件才延期至今。
直井穰治今天一定會採取行動。問題是,究竟是什麼行動。
七尾在中央署開始說明時,本間仍是滿臉怒氣,太陽穴暴出青筋,臉紅脖子粗。然而聽著七尾的話,他的表情也不斷地改變,最後則是臉部肌肉緊繃,浮起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