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穗積國際的做法就是鑽法律漏洞,所以弄到最後不過是倒了一家中小企業罷了。”倉持將咖啡杯端到嘴邊,幸災樂禍地說。
“受害者怎麼辦?”
他彷彿就在等我問這句話似地賊賊一笑。
“受害者?哪兒有受害者?”
“會員啊。在說明會上入會的那些人。”
“等一下。那些會員是自己想要加入穗積國際的,他們也是組織的一部分,為什麼會是受害人呢?”
“可是,他們付了錢不是嗎?四十萬耶!”
“那是買寶石的錢。或許那些寶石是劣質品沒錯,但是買賣契約成立啊。如果你要將他們買了不值錢的東西說成受害,那他們將相同的東西硬賣給別人又怎麼說?那也是一種加害行為唷。”
我看著他賊笑的臉,心想:“原來如此。受害者同時也是加害者。”
“話是沒錯,但還是會有人聲稱自己受害,出來鬧事。”我腦中第一個浮現的是藤田的臉。
“所以我才叫你出來。”倉持正色說道。他壓低聲音,接著說,“我們既不是受害者,也不是加害者。不過,有些人可不這麼認為。要是被他們找到的話,可就麻煩了。”
“你該不會是要叫我逃走吧?”我心想,這種事怎麼可能辦得到。
倉持搖搖頭。
“沒有必要逃。我們只有一條路可走。”他豎起食指。
和倉持見面的幾天後,媒體報到穗積國際倒閉。雖然倉持說媒體挖不出新聞,但報紙和電視還是用了“受害”這個詞。警方展開搜查,卻找不到相關人士的落腳處,留在辦公室裡的員工毫不知情。這些都和倉持說的一樣。
在那之後又過了幾天,工廠內開始傳出奇怪的謠言。好像有幾個穗積事件的受害者,但他們不可能主動露面,所以應該是曾被招募入會的人當中有人告發。
藤田沒有再來上班。他沒有告訴組長他缺勤的理由,後來由我代替他的工作。
“二課有一個叫做澤村的,對吧?聽說他被警察逮捕了。”休息時間一個在玩牌的組員說。
“為什麼?”另一個人問。
“詳情我不知道,好像是在酒店裡鬧事。聽說那傢伙也是那個寶石買賣老鼠會組織的一員。”
“最近吵得很兇的那件事啊?哎呀呀,那傢伙也是受害者嗎?”
“聽說那傢伙借酒裝瘋,痛扁了拉他進老鼠會的人。在那之前他們應該是邊喝酒邊商量今後要怎麼辦才好吧。”
“是哦,這種被捕的原因還真無趣啊。”
“喝酒鬧事被捕還算好的了。問題是他們加入了那個老鼠會,要是公司知道的話,可不會輕易放過的。”
“那倒是。”
我聽著他們的對話,感覺心跳加速。被那個叫澤村的痛毆的人是誰呢?難不成是藤田嗎?
兩、三天之後,人事部的人跑來找我。我和兩個陌生人,面對面坐在搭在工廠一角的一間辦公室裡,其中一個是三十歲左右的瘦小男子,臉上始終露出令人作嘔的笑容,另一個比他年輕一些,幾乎是面無表情。
瘦小男子一開口就說:“放輕鬆一點。”
“我們接獲有關你的訊息,有點在意,想跟你確認一下。”瘦小的男子保持笑容問道。“你知道一家叫穗積國際的公司嗎?”
我全神戒備,心想:“該來的總算來了。”
“透過會員推銷寶石的公司,對嗎?”
“你很清楚嘛。”
“我看過報紙,而且工廠裡也流傳著一些八卦。”
“工廠裡?怎樣的八卦?”
“聽說員工當中有人受騙。”
“是哦。”瘦小男子微微點頭,雙手在桌上十指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