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一起大型信貸公司遭恐嚇的案子。犯人持有公司客戶名單,並說要在網路上公開,恐嚇信也是透過網路寄發的。
七尾等人分析電子郵件,查出犯人主要是利用新宿的網咖,最後,埋伏的調查員成功逮捕了犯人。犯人是該公司的離職員工,離職前帶走了顧客名單。
到目前為止,並沒有任何問題,直到在犯人持有的名單中有了驚人發現後才趨於複雜。
那份名單是前科犯的詳細資料。不僅有姓名、住址、前科、外貌特徵等,人數多達數千人。
能夠蒐羅這種資料的組織只有一個,這件事一定有警視廳的人涉足。
然而,接下來的調查工作便沒有進展,正確的說法是遭到高層的打壓。七尾感到焦躁,因為警方又要重蹈護短這種遭人批判的覆轍了。
七尾依自己的判斷採取了行動。他查出該公司有前任警察,調查與他們接觸的人。結果,查出了某位人物。驚人的是,該人物位居警視廳的要職,而且有收受該公司高額報酬的嫌疑。
然而,七尾的調查在這裡被打斷,因為他奉命調查其他案件,一件不足以出動警視廳的小案子。
不久,便有警視廳的人遭到逮捕,但與七尾所追查的人物完全無關,然而警方並沒有針對此事做更進一步的調查。在野黨議員曾在國會里提出形式上的質詢,但國家公安委員會委員長的答覆也僅止於形式——“將加強處理,以防類似事件再度發生”,如此而已。
而,七尾之後也不斷地遭到無形的壓力。像這次這樣,為無法確定是否為惡作劇的案子做基本調查,便是他的主要工作。若正式展開調查,他的名字便會被排除在負責名單之外。
警察的使命究竟是什麼?他每天質疑。防範犯罪,萬一犯罪發生時,盡全力逮捕犯人,應該是這樣的,但他實在不敢說現今的警察組織具備徹底實踐的系統。
他想起尊敬的前輩冰室健介的話——人生而賦有使命。每當他細細體會這句話,焦躁感便油然而生,被一種沒有完成使命的念頭淹沒。
第二根菸快燒到濾嘴了。他把煙丟進菸灰缸,走進醫院,進門之後,左側是警衛室的視窗。
“有沒有什麼狀況?”他問其中一名警衛。
“沒有。”中年警衛搖搖頭。
七尾點點頭,開始往前走。
一名男子從走廊上的廁所走出來,可能是骨折病患,他的右手臂從肩膀吊了起來,外面有一名女子在等候。
“好快呀。”女子說。
“裡面有人。我們找別的廁所吧,裡面那個人還哼歌哼得很高興喔。”
這對男女離開後,七尾也經過那間廁所。但是,才走了幾公尺便折返,開啟廁所的門。
說不上是直覺,原本就不信所謂刑警的直覺。他感覺有異的,是哼歌這個說法。
男廁有兩座並排的小便斗,裡面有一間大號用的廁所,門是關上的。剛才那名男子應該是想上大號吧。
七尾自己也順便小解,豎耳聆聽,裡面的確傳來哼歌聲,還有衣物摩擦聲,卡鏘卡鏘的金屬撞擊聲,可能是皮帶之類吧。
七尾離開廁所往前走。這道走廊位於夜間出入口旁,白天很少有人經過,現在也沒有人。
他再度停下腳步,總覺得不太對勁,於是再度走進廁所。
裡面還是傳來哼歌聲以及衣物摩擦聲。
既然發出了聲音,裡面的人應該沒有昏倒。但他還是敲了敲門,“請問,你還好吧?”
果然沒有回應,七尾渾身緊張了起來。
他伸手扭動門把,一轉就開了,原來沒上鎖。他直接把門開啟。
就在這一瞬間,他聽到咔嚓一聲。與此同時,七尾確認裡面空無一人,馬桶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