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真是家醜外揚,呃,這真是丟人現眼的事情。”
“什麼時候的事呢?”
“嗯……這個嘛,大概……一個月前吧。”他語尾的聲音變小了。
這和美月的說法有出入。當然,這肯定是丈夫在說謊。美月說,她離家出走是在去年年底。為何這個男人過了一年才開始尋找妻子的下落呢?
“你報警找人了嗎?”
“不,我沒有報警。因為內人留下字條,明顯是離家出走,而且我聽說這種情況警方也不會積極地動員找人。”
“你和她孃家聯絡過了吧?”
“聯絡是聯絡過了,但是內人什麼也沒跟她孃家的人說。我岳父也很擔心……”
“你還向誰打聽過?”
“這個嘛,我已經向很多人打聽過了。我問遍了所有和內人有來往的人,於是也想起了高倉小姐,哎呀,呃,這麼晚了還打來,真是不好意思。我會試著再問問其他人。”
美月的丈夫不給哲朗任何說話的機會,只說:“抱歉打擾了。”就掛上了電話。
哲朗邊思考該如何開口,邊在沙發上坐下。“你知道是誰打來的吧?”
“是啊。”美月的表情僵硬,神情黯然。“事到如今,他還找我做什麼?”
“他好像到處打電話打聽。”
美月搔搔頭,想起了還戴著耳環,不耐煩地拔了下來。“大概是因為快過年了吧。”
“過年?”
“他每年都會回老家過年。如果老婆下落不明,他大概面子掛不住吧。”
美月丈夫的老家好像在新瀉的長岡,他哥哥繼承了一家小型的建築公司。
“你先生沒告訴他家裡的人,你離家出走了嗎?”
“他是個愛面子的人。今年過年,他大概會找理由不回去了吧。”
“像是明年有事情非處理不可?”
“或許吧。”
不久,理沙子回來了。她聽到美月的丈夫來電,一臉無計可施的表情茫然佇立。
“他有什麼目的?”
“日浦說,他可能是為了要回老家才在找她。”
“就為了這件事,事到如今才在找離家出走的太太嗎?”
“他很有可能會做這種事。他認為要有自己的房子、妻子、孩子、穩定的薪水,才算獨當一面的男人。”
哲朗心想,雖然只有幾年,但美月能夠和這種人維持婚姻生活,也真難為她了。
“真令人擔心,他到底有什麼事呢?”理沙子靠在牆上,抬頭看天花板。
“我去找他談談。”哲朗一說,理沙子和美月同時看他。哲朗繼續說道:“這是最直截了當的做法吧?”
“既然這樣,由我去。畢竟你先生打電話來是要找我,對吧?”
“直接聽到原委的人是我。”
“我是美月的好朋友。既然是好朋友,聽到對方離家出走,跑去了解情形也不會顯得不自然。你特地跑去反而奇怪。”
“我自認我也是日浦的朋友。再說,我可是率領美式橄欖球社社員的人。”
“那是幾百年前的事了。”
“理沙子,”美月打岔。“我覺得QB去比較好。”
理沙子詫異地將臉轉向美月,似乎要問為什麼。然而,她卻閉上嘴,好像察覺到了什麼。
哲朗在心中低喃:是啊,理沙子。日浦不想讓你看到她的丈夫。
“那個人啊,拿女人沒轍。”或許是受不了令人喘不過氣的沉默,美月開玩笑地說,“如果像理沙子這樣的美女去找他,他一定會緊張得逃跑的。”她接著拍了一下手。“原來如此,所以他才會娶我這種人當老婆。”
她拼命地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