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罷了。那種工作沒辦法養家餬口的,而且實際上,到目前為止他還是依靠老爸的供養。
“這是小犬。已經二十七歲了,還定不下來,真傷腦筋。”
蒼介一副溺愛兒子的表情。他自己一直仰賴著高顯先生,對兒子的不成材,似乎也並不在意。
曜子挪動了一下椅子後,我不客氣地坐了下來。蒼介一副任務完成的表情,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難得你們親戚相聚,找這外人夾在中間真不好意思。”
我說完,曜子接著搖了搖手說:“沒有的事。我們經常見面,難得有客人加入,改變一下氣氛很好啊!”
“真的嗎?”
“是啊!您別在意。”
“像我,這次如果是單純的家族旅行,我才不來呢!”加奈江看著由香和健彥,調皮地說:“這家旅館我早就住膩了,附近又沒地方可以去。要不是有大事,我才不來呢!”
“我很喜歡這家旅館唷!來幾次都沒關係。”
“健彥,只要由香在,你哪裡都好吧?”
加奈江瞪著眼說出聽起來像是奚落的話,健彥本人嘻嘻地笑著,由香則一副無動於衷的表情。我覺察出這是年輕男女之間的糾紛。
“總之,”加奈江繼續說:“沒有重要事情我是不會來的。由香,你也很在意這件事吧?”
“我無所謂,反正在意也沒有用呀!”由香的眼睛盯著膝蓋上翻開的雜誌。
“是嗎?我認為這可是重大事件。那麼大筆的遺產要怎麼分呢?明天就會揭曉了。這跟我們的未來有很大的關係呢!可以說是一生當中最重要的事,跟這個比起來,結婚算哪根蔥啊?”
“加奈江,不要再說了,不像話!”曜子忍無可忍地小聲警告。
與其說是母親糾正年輕人的言行輕率,不如說是她不想讓人瞧見他們貪婪的意念。加奈江聳了聳肩,輕輕地吐了一下舌頭。
4。
我記得高顯先生第一次談到遺囑,是在他住院以後一個多月的事。某次我與他在病房裡閒話家常時,他主動提起此事,說差不多應該準備了。
“您喪失鬥志我可是會很傷腦筋的唷!”我故意用樂觀開朗的語氣說著。“不過我贊成您預先立下遺囑,雖然可能幾十年以後才會用得著啦!”
他微笑著對我的鼓勵心領神會,接著說:“遺囑的內容,大致上已經決定了,只是有些大問題,可能需要一再修改。”
“當然。”
“或許會麻煩到你,你最好要有心理準備。”
“好的。”
這“麻煩”兩字,當時我還無法瞭解真正的含義,但也沒多想。我想對高顯先生而言,質的應該是公開遺囑的時間吧?過了幾個禮拜之後,我才知道不是。
“我一行遺囑都還沒開始寫,現在講這些或許很奇怪,不過我堅持在某些條件下,遺囑才能公開。”
“什麼?”
“第一,為了避免情況更加混亂,我死後一個月內遺囑不得公開;其次,一定要相關人等全部到齊,才能公開。不相干的人不可以在場,人沒到齊也不可以,不過可以找代理。”
“沒看到遺囑內容,怎麼知道跟誰有關,跟誰無關?”
“只要事先把相關人等的名字告訴古木律師不就好了嗎?大家集、合的地點就選在迴廊亭!在那裡就不必顧慮會有其他雜音。”接著一原先生一臉落寞地說:“我打算把墓地選在八澤溫泉。你知道吧?那個小廟。”
“嗯,我知道。”
“那間寺廟就在迴廊亭的前面,公開遺囑之前,或許大夥還會來為我拈柱香吧?”
我認為他選在迴廊亭公開遺囑,主要的目的就是為了這個。他擔心大夥兒只惦記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