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被他牽著鼻子走。
桌上放著他留下的信封。我將信封拿在手裡。寫著“由希子收”的信封下面那個好像是給我的。另一個信封上也寫了字,看到字的那一剎那,我全身如遭雷擊。
上面寫著——田島和辛先生收。
我回過神來又確認了一次,上面正確地寫著“田島和幸先生收”。然而,當時那個“幸”字看在我的眼裡,卻成了“辛”字。
過去令人厭惡的情景瞬間又在我的腦中掠過。我站起身來,追在倉持身後,衝出餐廳。
他正走在停車場裡。我將手伸進外套內側,手碰到了水果刀。
就在我要追上他時……
突然間,一旁竄出了一道黑影。是一個男人。那個男人就像一隻野獸般,動作敏捷地往倉持撲去。倉持應聲倒地。他哼都沒哼一聲,男人就已經跑掉了。
我驚慌地衝到倉持身邊。大量的鮮血從他的脖子流出。
三十八
剎那間,我無法理解發生了什麼事。當我聽到身後傳來尖叫聲才回過神來。我回過頭去,一個年輕女子驚恐地往我們這邊看。她的身邊還有一個同行的男子。
我不太記得接下來發生了什麼事。我茫然地站在原地,四周圍了好多人。不久之後,警官也趕來了。警官一連問了我許多問題,我卻完全沒有自信能夠好好地回答那些問題。恐怕我對任何一個問題都沒有辦法好好回答吧。警官帶我到警察署去,把我關進一間叫做調查室的房間。
事後我才知道,好像是餐廳的店員報警的。那名店員告訴警官,遇刺男子和我在一起,以及我追出餐廳的事,因而警官才會質問我,但我的回答卻完全牛頭不對馬嘴,於是警官將我的行為解釋成衝動行刺而導致心智失常,立刻當場將我逮捕。
負責調查的刑警從一開始就認定我是兇犯,所以似乎以為接下來的工作就只要錄犯人的口供即可。也難怪啦。畢竟我身懷水果刀,而且實際上也是打算刺殺倉持才衝出餐廳的。
然而,刺殺倉持的人卻不是我,而是一個完全不認識的男人。我漸漸恢復平靜,告訴了刑警當時的情形。刑事一心認定兇犯會招供,對於意想不到的事情發展感到憤怒,對我吼道:“事到如今,你休想抵賴。”
“我說的是真的。請你相信我。因為用來刺殺他的是別件兇器,不是我的刀子,對吧?”
“你怎麼敢說不是你的刀子?”
“因為,我的刀子沒有使用過。你們調查之後就會知道。我的刀子上應該一滴血跡都沒有。”
“你馬上就把刀子擦乾淨了,對吧?不用你說,我們也正在調查。不過,你到底為什麼要把刀子帶在身上呢?”
“這個……”我頓時語塞。
“說啊!你會打不出來了吧?你還是放棄掙扎吧!”
留著五分頭的國字臉刑警持續恐嚇我好幾個小時,想讓我招供。好幾次,我因為身體疲倦和思緒混亂而感到意識不清,但我還是極力否認。
地獄般的拷問終於結束了。國字臉的刑警被叫出去之後,另一個刑警走了進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個刑警戴著眼鏡的關係,感覺他的五官看起來比剛才那個刑警清秀多了。
“非常抱歉,佔用您那麼多時間。我們已經證實您是清白的了。今天的詢問就到這裡結束,您可以回去了。”他的遣詞用字也很客氣。
情勢突然逆轉,令我感到不知所措。“這是怎麼一回事?”
“我們花了一番工夫才確認清楚。畢竟,您身上帶著那種東西,那是平常不會帶在身上的東西……”這個刑警彷彿在害怕我檢舉他們警方殃及無辜,因此提起了刀子一事,言下之意是在暗示我也要為這起烏龍事件負責任。
然而,我想知道的卻不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