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著屍體。之後春季來臨,那片原野也綻放著新綠,夏季豔陽高照,秋天芒草茂密,接著冬天再度降臨,今晚又將灑下陰森的月光吧。當時才剛認識不久的裕之與舞子,兩人的感情穩定發展,案子卻毫無頭緒,一點破案的跡象都沒有。
塚田和彥現在怎麼了呢?即使和舞子打情罵俏,然而想必這個疑惑也石塚揮之不去地在裕之的內心隱隱作痛吧。
塚田和彥是東京青山一家名為“潔娜維芙”餐廳的老闆,今年三十六歲,同時他也是森元隆一這名三十三歲男子於去年十二月遭到殺害所引發的一連串詐領保險金命案的嫌疑犯。不,現在或許該稱他為“前嫌疑犯”才對,因為他的嫌疑已經漸漸獲得洗刷了,有幾家報社媒體,甚至已視他為清白之身,真是此一時彼一時。
但是事態非常嚴重。在這個事件裡,有四個人遇害,每一個都是毋庸置疑的他殺。
我待在裕之的外套口袋,在偵查會議上聽過好幾次報告此一事件的經過,都快要會背了。這兩個人的配偶死亡,兩人都可以領到高額保險金,即使是粗略地看,連小學生都看得出來塚田與法子相當可疑——大有蹊蹺。此外,關於不在場證明,逸子被殺的時候是兩個人都有、森元隆一被殺時只有和彥、早苗被殺時只有法子、而葛西路子被殺時又是兩個人沒有不在場證明,這實在是啟人疑竇,簡直就像事先說好,故意令人起疑似的。可是像這樣缺乏物證,只有狀況證據多得可以塞成福袋大拍賣的案子,最是棘手。裕之的上司巡查部長,雖然堅持逮捕塚田和法子,但是他也很清楚,依照目前的情況,根本不可能逮捕他們,所以他每天抱頭苦思。
沒錯,就像舞子剛才說的,就在最近有一名證人挺身而出,證明森元隆一案發時塚田和彥的不在場證明,使得案子又變得更加錯綜複雜了。根據證人的說辭,案發時,塚田和彥在山梨縣甲府市市郊,因汽油沒了而動彈不得。
這個證詞似乎也讓塚田想起當時的事。在這之前,被問道森元案案發當天的行蹤時,只是抱著頭說“我不記得了,都快一年前的事了”的和彥,說他想起來了。
“那一天我休假。聖誕節之前總是會忙的不可開交,所以在那之前的一兩天,我和畠中輪流休假。”
畠中是和塚田一起經營“潔娜維芙”的搭檔。
“所以我也沒有特別的目的地,只是開著車出去。我本來一開始想去濱松找朋友,不過,正好幾天前我在雜誌的專輯上看到甲府市郊外有一家擁有全國最大酒窖的餐廳開幕,便臨時起意過去看看。”
因此他一個人前往甲府。雖然塚田所說的餐廳無法證實他確實來過,不過當晚看到他的證人的證詞非常有力,再加上證人數日之後將塚田當時掉落的健身俱樂部會員卡送到那家健身房歸還,這個證詞可以說是顛撲不破。
請看看事件的經過。
塚田和彥與森元法子共謀保險金交換殺人案——對於相信這個說法的人來說,塚田與法子只要在這四起命案裡有一件不在場證明,證實他們兩個人都無法下手殺人的話,那些人可就啞口無言了。因為兩人共謀的這個說法將被全盤推翻。
“那麼是不是有另一名共犯?”不能輕易地這麼猜想。“另一個人”是誰?是什麼樣的人?為什麼要幫他們?為了報酬嗎?但是根據警方截止目前的調查,塚田和法子的身邊並沒有這種願意與他們一起去冒這個險的人。調查兩個人的財務狀況,案發前後也沒有大筆資金流動的情形。
說起來,要是有第三名共犯的話,塚田和法子應該就不會惹來這麼多懷疑。如果他們僱傭“殺手”,說難聽一點,就可以更高明、更利落地不遭到任何懷疑地完成計劃。
如今偵查陷入膠著。陷進特大號的堆肥坑裡——裕之的上司這麼說。當可以抱怨這是個只有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