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是男人的入室手段,事務所有一扇窗開著,窗框的凹槽部分沾有一部分泥土。至於窗戶是如何開啟的,現階段還沒查明。
還有窗戶下方柔軟的地面上發現了幾個腳印,和男人所穿的茶色皮鞋的鞋底一致。沿著這些足跡可以推測出,男人是從大門前繞道到了大樓的邊上,到達事務所的側面。
入室之後行動尚不明確,書桌的抽屜,櫥櫃之類的東西都沒有發現翻動過的痕跡。
搜查員瞭解了大體的情況之後,就傳訊來被指示等候在另外房間的齊藤葉琉子,再次問她當時殺害那名男子時候的狀況。
看著被帶到屋裡的葉琉子,加賀覺得她真是太漂亮了,恐怕在場所有的搜查員都會這麼認為的。像陶器一般細膩的面板,鮮亮的眉宇和一雙又大又清秀的眼睛交相輝映著,眨起眼睛來睫毛也會跟著一塊兒顫動,不過可能由於不安或緊張,臉色白得有點異常,緊閉著的嘴唇顏色顯得很淺,再結合上披肩的黑髮,加賀聯想到了水墨畫上的絕色美女。
“請你再說明一次。”
負責把她帶進來的搜查員說。
葉琉子把手中握著的手絹捂著嘴,眼睛閉上慢慢地深呼了口氣。
“今天晚上我和靜子老師還有尾田老師一起在池袋的咖啡店裡和中央劇場的負責人見了面,不到10點的時候我一個人先回來了。”
“為什麼呢?”
“因為還有明天之前必須得整理好的資料需要完成,所以我就先走了。”
“什麼樣的資料?”
“舞蹈成員中有一些還是高中生,帶那些孩子們去地方公演的時候,必須向學校請假。不過我們這邊如果出具課外學習的相關證明的話,學校就不算他們缺席。所以我一定要在今天以內完成這些證明。”
耳朵裡傳來聲音柔和、又帶著幾分成熟。條理清楚,語言流暢,使加賀感到她非常沉著。
“原來如此,然後呢?”所轄的搜查主任、小林副警官催促道,他是個風流型的男人。
“之後我立刻乘上電車回去了,到達的時間大概是10點15分到20分之間,我開啟大門走了進去。鑰匙是高柳老師留在我這兒的。”
葉琉子陳述道,她開啟事務所的燈後立刻發現有點不大對頭,桌子還有書架上的樣子看起來和平時稍許有些不同。
她戰戰兢兢地往裡面走。
到窗戶邊的時候,不料從暗處走出一個男人,我因為過度驚嚇,叫也叫不出來。男人抄起旁邊桌子上的剪刀,刀尖衝著我就直撲了過來。
“勉強躲開了身子,我拿起近處的一隻花瓶,然後拼命地揮了過去。”
“感覺打到他了嗎?”
她微微搖了搖頭。
“不記得了,睜開眼睛的時候,男人就倒在了那裡。所以我心神不安地過去瞅了瞅,好像頭部被打破了……之後就完全沒印象了,貌似就這樣昏迷過去了。”
說罷她攥緊手中的手帕,垂下了雙眼。
“男人握著的剪刀本來是放在哪裡的?”太田問。
“好像放在他藏身的那個桌子上的。”
“你拿起的花瓶呢?”
“是在這個上面的。”她指著櫥櫃的上方。
隨後搜查員按她的敘述照做了一遍,發現確實沒有什麼不合理之處,花瓶的位置也的確處於可以順手拿到的地方。
“只是盜竊犯吧?”
她走出去之後,加賀問稍許年長的刑警。
“不,應該不是這樣的才對。”
太田不同意這個意見,“很難想象這個男人會衝著芭蕾舞團事務所的財物而偷偷溜進來,而且他的著裝雖然休閒但絕不是便宜貨,不像是為了一點點小錢而幹出這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