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裡面。
“弗洛麗娜公主呢?”
“不在這裡啊,我也是聽說她腳痛想過來看看的。”
加賀走出房間,環視了一下走廊,看到通往後面出口的門動了一下,他毫不猶豫地從那兒走了出去,看到未緒果然蹲在狹窄的走廊上。她還是身著弗洛麗娜公主的服裝,正兩手掩著面哭泣。加賀站在她邊上等她停下來。
“能聽見嗎?”加賀問,她的表情儘管有點吃驚,卻沒問他從何而知此事,而是回答:“近一點的話就能聽到。”
“我看到你的舞蹈了,真的,跳得太棒了。”
“加賀先生,請你,請你逮捕我吧。”
“嗯。”加賀握住了她的手。
“我會逮捕你的。”
“這麼一來我終於可以贖罪了,這日子太煎熬了。”
未緒說這話的時候,表情露出了一絲欣慰。
“罪是需要贖的,”加賀說,“但是更需要的是一個公正的審判,對你而言這次的案件實在是不走運。”
“加賀先生……”
未緒的淚打溼了妝容,看著加賀。
“我會保護你的。”他說。
“加賀……我不會忘記你的聲音的。”
她哽咽了,加賀把她的拉到身邊,對她耳語道:
“沒關係,耳朵的病我會想辦法幫你治好的。”
他靜靜地吻了吻未緒,如同要將她喚醒一樣。
“我喜歡你。”
加賀緊緊抱住了未緒。
殺人之門(さつじんのまん)
作者: 東野圭吾
譯者: 張智淵
小學五年級的時候,我第一次意識到了人的死亡。我想那是在過年結束,第三學期(* 日本小學一學年有三個學期)剛開學沒多久的時候。帶給我這個經驗的是祖母。當時,我並不確定她實際的年紀,根據日後父母所言,祖母應該剛滿七十歲。
就當時而言,我生長的老家算是一棟歷史悠久的日本古厝。一進玄關,正面有一條長長的走廊,和室挾著走廊並排兩側,最裡頭的是廚房。當時廚房的地板還是泥巴地,因此就連要做個菜也得穿鞋,流理臺旁是後門,附近賣酒和賣米的經常會來詢問是否需要叫貨。
廚房前面向右轉,有一條走廊通往建在院子裡的別舍;那是祖母的房間。或許因為當時我還是個孩子的關係,印象中挺寬敞的,但房間裡不過放了個小衣櫃,再鋪床棉被就差不多了,所以頂多兩坪多一點吧。這房間據說是將原本比現在更小的茶室改建之後,才成了看護祖母的房間。
在我的記憶中,祖母總是睡臥在床。雖然有時候她會醒來,但我卻不曾看見她離開睡鋪。我只有看過幾次她在吃飯時,辛苦地挺起上半身的模樣。父親好像說過祖母的腳有問題,但實際如何卻是不得而知。畢竟我並不特別在意祖母總是睡臥在床這件事,所以也就不會特別想去問出詳情。當我懂事的時候,她就已經是這個樣子了。等到後來我去朋友家玩,看見別人家的祖母身體硬朗地四處走動時,反而覺得對方很奇怪。
打從吃飯到打點祖母的周邊大小事,都是由小富在照料。小富住在我家附近,我壓根兒不記得她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進出我家的。大概是在祖母臥床不起的同時,父母以看護祖母為主要工作內容,僱她為女傭的吧。
我的父親健介是名牙醫,在住家的隔壁開了一間小型診所。父親並非牙醫第二代,而是自行創業。原本家裡開的是木材行,但父親這個唯一的獨子卻堅決不願繼承。
我想那是祖母死前的夏天,父親告訴我他為什麼會選擇走牙醫這條路。他說:“因為商品買賣會受景氣的影響。”吃過晚飯,父親以泡菜當下酒菜,喝著啤酒。我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