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氣:“這都一言難盡”,接著便說起自己的經歷來,說那次中了蒙古兵的包圍寡不敵眾,最後孤軍奮戰退到白山懸崖,走投無路又不願被擒受辱,於是就跳崖自盡,哪知命不該絕,跳下去的地方竟是一個水潭,潭水奇熱無比,我忍受不了,但又離不開,崖太高,向上看天那麼遠那麼小下面沒有陸地就只有一個潭,我只好每天呆在裡面靠喝潭水生活,然後就在裡面受不了發瘋似的練功,想起國家的安危,想起外面的兄弟和你,我痛苦寂寞得發瘋,兩年的時間,我居然靠著神奇的潭水練得一身異常雄厚的內力,運功之時方圓百米水不近身,於是我又在潭底發現了一個機關,機關下面居然是“一代劍聖”冷中直的一把劍和一本劍譜,原來他當年被隱害於此,只因雙足經脈被殘害盡斷,無法逃出,於是我在練了他的劍之後,以內力和劍鑿壁,終於活了出來,可是當我活出來知道了家裡的這些變故時,我的心中已只剩下了仇恨,我宗家三代都盡忠報國,可最後卻落得家破人亡,被朝廷通緝,於是我連北望都不敢見,我怕走漏風聲連累了他,於是我去行刺賈似道,可是他自知仇家甚多,請了太多高手防備極嚴,而且他本人的“萬蟲經”也厲害無比,我多次都未得手,於是我從此無家可歸,只有無法忍受的滿腔的仇恨與痛苦,每到夜深時我就在荒山曠野中發瘋似的練劍,終於用發瘋的半年時間練成了一套高深莫測的劍法,這套劍有多大的威力我自己也不清楚,但必須要發瘋才能發揮才有威力,越瘋威力越大,而每仇恨中燒的痛苦時我就會瘋,但我依然殺不了賈似道,他的勢力太大,個人的力量總有限,但從此我就成了殺手,一個瘋瘋癲癲的殺手,一直以來都是這樣,每個人都以為我是個瘋子,其實我心裡什麼都清楚,只不過在拼鬥的時候對對手的仇恨讓我失去理智,
他又問起如花怎麼會在這裡。
如花還沒來得及說話,卻從村子裡傳出一個男人粗曠的喊聲,喊著如花的名字,說該回家吃飯了,衣服沒洗完的留著明天洗。
宗嘯天突然看著她,目光如劍一般鋒利逼人問:“你又跟了別人?”
如花有些無法面對,把目光移向了一邊說:“是他把我從青樓買出來的,他用耕田犁地賣糧食的錢去買的,他是個好人。”
宗嘯天被當頭一棒,擊得有些暈頭轉向,神情恍惚,他無法接受的搖著頭,他無法說出心中的痛苦,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摧殘打擊,得而復失,終於他帶著心痛的責問:“可你說過你這一輩子只跟我一個人,我清楚的記得,我那次被調守黃河,就在黃河邊上你對我說的,你說我們之間的愛就像黃河的水無邊無盡頭,你為什麼不等我來贖你?”
如花說:“可是大家都很確切的說你已經死了,他們說懸崖有萬丈深淵,沒人可以活,就算我相信你活著又能怎樣?我被那麼多的人糟賤,我還有什麼臉等你,我多少次想過死,可是你知不知道,那時我懷著你的孩子,我想無論如何也要為你宗家留點血脈,所以我才忍辱偷生,你以為我是在負你嗎?”
宗嘯天聽說她懷過自己的孩子,如同被冬天霜打過光光的樹枝上又發出了新芽,他的眼裡又有了些光亮問:“那孩子呢?”
如花也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哪裡去了,當初我在青樓生下來沒辦法餵養就託給了鄰近的一戶人家,可後來那戶人家卻悄悄的搬走了,我找過但沒找到,我在他的背上用針刺過三個字,算是我給他取的名字,叫宗龍傑,是我們兩個的姓合取的,你常在江湖上跑,以後自己多注意點。”
宗嘯天沉默不語。
如花又有些神情木然的道:“人是沒辦法與現實和命運抗爭的,曾經說過的那些話,給你的承諾,我沒想過要負你,我想抓緊,可現實太沉重殘忍,命運更是無情,根本不由著我的願望,我雖然還活著,但只是一具麻木的軀殼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