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皇上,豫州八百里加急。”
凌御風神情一肅,放下手中杯盞,道:“呈上來。”
小太監戰戰兢兢地趨步上前,將羊皮卷呈上。
凌霽月微蹙著眉心,看見兄長的臉色越來越沉,心中不祥的預感也越來越盛。豫州屬南燕邊境,與天朝大唐相鄰。這些年來南燕向來對大唐恭謹,年年歲貢,自凌御風登基以來,兩國相安無事。這次豫州的加急又是為了什麼?“豫州派來的人呢?給朕傳上來。”凌御風面色陰沉,夾帶著掩飾不住的怒氣,向小太監道。
凌霽月悄聲向雲洛依交代:“你先回夕照軒歇息好嗎?”
雲洛依點頭,輕悄地起身,向皇上福了福,在他的揮手示意下離去,離去的同時,她看見一名渾身沾滿風霜血汙、將領打扮的男子,腳步不穩地自她身邊經過,進入未央宮中。
那名男子進入宮中,單膝跪地,顫聲道:“臣豫州副將單奇參見皇上,願吾皇萬歲萬……”
“夠了,”凌御風怒斥一聲,“不必萬歲了。你給朕解釋清楚,大唐為何會遣十萬大軍包圍豫州?”他揚了揚手中的羊皮卷,目光如炬地盯住單奇。
“罪臣不知。七日前大唐兵馬毫無預兆地包圍豫州,萬老將軍奮力拒敵,無奈大唐聲勢浩大,豫州將士寡不敵眾。”
“豫州如今情形如何?”
“回皇上,大唐兵馬圍而不攻,豫州仍在我方掌握之中。”
“圍而不攻?大唐將領可有要你帶什麼話嗎?”凌霽月沉吟片刻,深邃如海的眸光定定地鎖在單奇面上,蹙眉問道。
“回王爺,沒有。但是……”單奇頓了頓,又道,“但是大唐派了使者隨罪臣一同回朝。”
“什麼?使者都到了。”凌御風皺眉,微微想了一下,道,“宣他進來。”
隨著太監內侍一聲聲“宣大唐使者覲見”中,一名風神俊朗的白衣男子出現在凌御風面前。他一身白衣,與凌霽月倒是有幾分相似,卻又有明顯的不同。凌霽月是驚世的才華隱於淡雅的表象之中;他卻是一身外露的鋒芒,以至於那襲白袍也是染上狂放的色彩。
面對南燕國君,他只是微微作了個揖,“大唐使者李徹見過南燕皇帝陛下。”
左丞相何思宇見到來人,吃了一驚,脫口道:“原來是大唐平西王爺。”
李徹笑笑,斯文中帶有狂狷不羈,“正是,原來丞相倒還認得孤王。”三年前何思宇曾代表南燕出使大唐,與他有過一面之緣,想不到事過境遷,這位丞相竟然還能認出他來。
“原來是大唐鼎鼎大名的平西王爺。那麼王爺是否可以向朕解釋,為何在兩國相安無事多年之後,貴國突然向我國邊境出兵?”凌御風目注李徹,向他要一個解釋。
李徹微一挑眉,昂然笑道:“皇上此言差矣。大唐向來與南燕相處和睦,不想南燕先行挑釁,大唐泱泱大國,當然無法隱忍,自是予以還擊。”
“王爺是說我邦與東晉一戰?”凌霽月離座而起,行至階前,與李徹相對而立。
“不錯,東晉與大唐世代姻親,本朝皇帝之妹更遠嫁大唐,被父皇封為貴妃。如今貴國以武相侵,豈非不將大唐放在眼裡?”
“這算是大唐正式向南燕宣戰嗎?要知南燕雖弱,卻不可欺。如若貴國強行侵犯,無論結果如何,南燕上下誓死一戰,到時只怕大唐也必須付出極大的代價。更何況,這樣一來,貴國恃強凌弱之名算是背定了,天下間悠悠眾口是任誰也杜絕不了的。屆時小國心寒,大國戒備,大唐就不怕眾人矢之?”凌霽月淡然的語聲中,不卑不亢地將南燕的態度擺了出來。
“寧王殿下?!”李徹的目光終於轉註到凌霽月面上,對視良久,他忽然詭然一笑,“寧王說得不錯,孤王不否認如若兩國交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