聰明,他見李延慶反應很平淡,便立刻不提名氣之事,對李延慶笑道:“請跟我來吧!”
兩人上了三樓,來到最東面的一個房間,張洵笑道:“這裡便是李御史的官房了,以前劉御史還留了一點東西,且不用管它,我下午會讓人拿走,請進吧!”
李延慶推門走進自己的官房,這是一間十分寬敞的房間,至少有上百個平方,分為裡外兩間,外面是佐官的房間,有主事、令使和書令史各一人,另外還一個小茶童,負責打掃衛生,給眾人點茶、跑腿之類的雜事。
主事是九品小官,他是御史的助手,而令使和書令史沒有官銜,只是文吏,他們兩人一個管外,一個管內,令使是負責外勤,而書令史是內勤,負責整理文書,幾人見李延慶進來,連忙站起身點頭哈腰問好。
李延慶見張洵直接走進內官房,便向眾人點點頭,也跟著進了裡間。
裡間大約有五十個平方,光線十分明亮,正中是一張寬大的書案,兩側靠牆各有一個排書櫥,角落還有一尊青銅異獸香爐,冒著嫋嫋青煙,使房間瀰漫著一股淡淡的幽香。
桌案的背後是兩扇大窗子,風略有點大,吹得桌面上的文書嘩嘩作響,張洵連忙上前放下簾子,房間光線稍稍暗了一點。
張洵將一隻木盒子放在桌上,“這是李御史的印章,包括官印和御史印,非常重要,請李御史小心收好,另外李御史需要的其他物品,我會在下午安排人送來,不知李御史還需要我做什麼?”
言外之意,就是如果沒有別的什麼事他就走了,李延慶想了想問道:“目前有什麼公務需要我處理?”
“這個主事會告訴李御史,具體公務之事我不過問,實際上我只是相當於軍隊的後勤官。”
張洵笑了笑,“沒有其他事情,我就先走了!”
李延慶抱拳行一禮,“多謝張主簿指引!”
張洵轉身走了,走過外屋時,他卻意味深長地和主事交換了一個眼色。
不多時,外屋的幾名官吏紛紛走進房間,一起躬身行禮,“參見李御史!”
“以後大家一起做事了,還請各位多多關照!”
李延慶畢竟率領過上萬大軍,又在河東軍擔任過錄事參軍和情報司主事參軍,他可不是剛剛出仕的雛兒,而且軍隊中等級森嚴,他的軍令如山,使他無形中便具有一種領導者的威嚴。
他看了一眼眾人,緩緩道:“大家先認識一下,我就不用介紹自己了,大家請自我介紹,從主事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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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延慶很快便熟悉了他的幾名下屬,主事叫陶燁,開封府人,太學出身,三十歲不到,任主事三年,無論相貌還是談吐都感覺比較平庸。
令使叫做王教,因為之前的令使被前任侍御史劉霖帶走,王教便從監院調來,但他歲數已經不年輕,至少有四十歲,長得瘦高精幹。
書令史叫做劉方,三十餘歲,沉默寡言,為人低調,矮矮胖胖,像個冬瓜似的,笑容卻十分和善,這讓李延慶產生一個錯覺,此人以前是不是賣過炊餅?
還有一個小茶童,叫做應哥兒,大約十一二歲,負責給大家點茶跑腿,倒也十分機靈。
“官人請用茶!”
應哥兒恭恭敬敬將一隻建德縣燒製的黑釉茶盞放到李延慶桌上,李延慶喝了口茶,茶粉研磨得十分細膩,沖泡起的茶沫鮮白均勻,味道很純正。
“茶點得不錯!”
“多謝小官人誇讚。”
“茶是從哪來來的?”李延慶又問道。
“是配茶,每房御史每月有五斤茶餅,都是上好的徽州茶,其他茶具都是現成的,若物什不夠,可以去內房領取。”
“應哥兒是哪裡人,來這裡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