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偶像的崇拜。好在,你親手打破幻想,讓我的夢徹底醒了。”
明黛此時的神情是慶幸。
沈清和渾身血液凍結。
比所愛的人不愛自己更痛苦的是什麼?
是她不僅否定了她曾經的感情,並且為不愛你而感到慶幸。
沈清和的驕傲和信心就此被擊潰成渣,連最後那絲幻想都做不到,多餘的更是一句話說不出來。
明黛自認為已經把話說得夠清楚了,她撫摸著腕上佛珠,深吸了口氣。
“好了,話已至此。”她說著,深深看了眼沈清和,“我們再也不要見面了。”
沈清和僵硬地站在那裡,目送她轉身離開。
這次,是真的再也不見。
等明黛和黃圓圓她們離開後,易力才小心翼翼地湊近沈清和。
他以為沈清和見了明黛,情緒會好點。
結果,沈清和的模樣看起來更糟糕了,眼底黑暗得看不見一絲光亮。
易力有些焦急地問他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沈清和搖搖頭,想要轉身回房間。
走了兩步,腳下一個趔趄,險些摔倒,多虧易力及時扶住他。
“沈哥!要不要我叫家庭醫生過來……”
“不用。”
沈清和搖搖頭,一步一步朝房間走去。
也沒衣服,安靜躺在床上,要不是胸口還在起伏,易力幾乎以為他已經死去。
但現在易力也不敢打擾他,悄悄虛掩房門,給沈清和留下獨處的空間。
易力的一系列舉動,沈清和都未曾在意。
他腦子裡都是明黛今天說的話,那些話就像一把重錘,反覆捶打他的靈魂,讓他將過往的人生不得不拉出來重新回憶一遍——
他的父親是個糟糕的酒鬼加賭徒,自他有記憶,那個名為父親的男人,就不斷在賭桌和酒桌來回,要麼爛醉到一塌糊塗,如果清醒,就會雙手叉腰地罵天罵地,惱恨自己運氣太差沒能成功。
一個連酒癮和賭癮都控制不住的男人,卻堅信自己的失敗不是因為能力不行,而是因為運氣太差?
現在想想,沈清和都覺得可笑。
父親嗜酒如命加上對生活抱怨不平,平時不敢在外放肆,卻愛對著身邊的家人發洩出氣。
在父親眼裡,妻兒都是他的私產,被他花錢養著,打罵一下怎麼了?
最初他的主要發洩物件是母親,直到有一天,受不住打的母親把他推了出來。
在那之後,捱打成了沈清和幼年的家常便飯。
偶爾還會被關進小黑屋裡,餓上一兩天都是尋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