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醇,上品。
末了,杜師傅才開始細細品嚐起來,入口回味無窮,細細品味更是雋永悠長……
“好酒。”杜師傅輕嘆了一句,又望向顧九。
顧九拿起那小廝手中的另一隻杯子,細聞之後,細細淺淺一嘗,微微頷首。
顧九望向中年問道:“先生共計多少壇酒?”
“加這一罈是十九壇。”那中年笑道。
“那好,先生這十九壇我都要了!”
顧九笑道,身後的紫砂忙上前來,送上銀票。
那中年拿起銀票看了下,笑道:“說好了七兩銀子一罈,不還價,你給我兩百兩,是何意?”
那中年話音將將落就見一旁的小廝取了一大錠銀子和一些碎銀子來。
“坊主請收下。”那小廝笑道。
顧九也不客套命紫砂接過銀子。
“坊主,隨我來取酒吧。”那小廝繼而再道。
顧九跟了上去,她的腿如今還很不方便,雖是長衫儒袍細看一眼也看的出來。
那中年詫異了一下,跟了上去。
顧九命紫砂和杜師傅隨著那小廝將十九壇的酒裝上車。
顧九站在庭院裡,不禁問了一句:“先生貴姓。”
“老朽鄭姓。”那中年望著顧九,意味深長的一笑。
顧九一怔,望著滿院的燈籠,不禁後知後覺地一拍額頭道:“這裡……可是子衿公子住過的地方……?先生是子衿公子……”
“鄭子衿是我侄兒。哈哈哈……”那中年笑道,“我是他大伯,他少時體弱,他父親要我將他帶到江南。”
顧九一嘆,原是如此的,也難怪看著這裡滿院的燈籠就讓她想起那年元宵的時候,她與陰寡月贏來的那頂燈籠。
原來,冥冥之中自有際遇……
顧九朝鄭老拱手道:“多謝先生美酒。”
那中年摸著下巴道:“我在江南一二十年,你是第一個要收購陳酒的,於是我便要老鄰居去打聽了一下。我這馬上要回長安了,這十九壇酒也不好帶走,恰逢你要買便賣與你,你也別謝我,謝你自己。”
顧九載著著十九罈子酒離開了。她深知,這十九壇酒,是可遇不可求的,亦是百兩銀子無法衡量的,這些東西里,沉澱著的是情感。
“九爺,那這酒拿來泡什麼呢?”回到九酒坊後紫砂問顧九。
顧九沉思了片刻,末了才道:“先放酒窖裡,等需要的時候再用,好好儲存,別損了。”
“是,九爺。”紫砂頷首退下,又吩咐小廝們將酒罈子抱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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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萬安寺
人煙阜盛,寺門前車馬如流水一般。
顧九下了車,踏入寺門,她行得很慢,紫砂跟在後頭。
待入了寺門,紫砂前去捐香火錢,顧九在菩提樹下站了許久,莫名的,她想起慕七,她不會忘記,昔年第一次來這裡,是慕七帶她來的。
她抬頭望了一眼頭頂的菩提枝,枝椏上系滿了紅幡,紅幡上或許墨跡斑斑,但是她站在這裡,依舊能感受到,眾生的虔誠,與對自己與親人的祝福,還有美好未來的希冀。
紫砂捐了香錢,領了筆墨紅幡條,便從佛堂裡出來。
“九爺,凡羽大師那裡有客人到了,清水大師要九爺先等會兒。”紫砂端著案盤更靠近了些。
顧九頷首,望了眼紫砂手中的案盤,不解地揚眼凝著紫砂。
“九爺,寫個吧,寫了我給您掛上。”紫砂笑道。
顧九天人交戰了片刻,她雖然不信這些,卻也不排斥。
“九爺,隨便寫幾個,很靈驗的,我給您端著。”紫砂似誘哄般的說道。
顧九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