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下五六趟了,還是沒有慕華胥的訊息。
慕華胥,他究竟去了哪裡?
他知不知道,她和寡月都很擔心他?
這麼久了,也不怪顧九和寡月會往壞處想,顧九也曾拉著袁捷問過,諸如:慕華胥有沒有什麼仇家,他臨走前有麼有留下什麼訊息或者信之類的。
袁捷也只是搖頭。
顧九眉頭一皺:“哪裡有你這麼不擔心主子的奴才?”
袁捷想說,他也很擔心主子,可是他沒有辦法啊,主子這樣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只是這一次離開的時間最長,再說了主子先前下過令。
——我就算是十年不回來不要動用慕舫的人去找!
顧九將一旁的凳子一踢,“轟”的一聲響,頗為惱火的走了。
“九爺,袁捷送您。”
“不必了!”
再從華胥樓出來,聽到一陣鑼鳴聲,顧九詫異地望了過去。
入眼,緋紅。
毓秀坊的梧桐樹上掛著幾根紅綢,樹身上也貼著“囍”字,毓秀坊的牌匾上掛了一個紅綢扎的花,連過年才見的著的紅燈籠也掛了出來。
顧九訝了一下,駐足,呆呆的站在那處。
蘇娘何幾個繡娘們站在那處,短短一年,顧九瞧見秦彩魚也綰了髻,是婦人的髮式了。
喜婆和蘇娘攙著一個個頭不高身形微胖的女孩出來,女孩帶著喜帕,一身紅色。
人群之中走出一個有些憨氣,卻清秀的新郎官來。
她認出是赭石,便想著新娘是硃紅,其實看到新娘的時候她就不猜到了。
“九爺,回坊嗎?”紫砂上前來問。
顧九頷首卻是從懷裡摸出一張銀票來遞與紫砂。
“去挑一份送嫁娶的禮品,給硃紅送去。”
“爺……是。”紫砂忙接過票子,“九爺,我先送您回坊。”
顧九頷首,朝馬車走去。
◆
四月很快便過去了。
很早,大約是五月的時候江南的雨期很快的便來了,這場雨來的太早了,江南的農民們卻心裡樂呵,雨水好啊,誰說雨水不好呢?
可是四月末五月初,雨帶一直停留在南方地區,吳郡多處都淹了水,還好揚州在北邊些。
再至農曆端午過後,雨帶沒有北移,整個大雍大半疆土都見太陽,滴水未落。
南方的水稻在七月初或者晚個幾天等到七月十五過了再行收割。
六月十二,荷花節。
揚州花溪縣的大太陽,地面的溫度高的嚇人,曬得路上的人們汗水直下。
“這大太陽,什麼時候能不出門?東城至西城,哪裡瞧見荷花?魚都要乾死了!”
“是啊,這雨帶一來的早些就是大汗,聽前頭的老先生們講的。”
“往年凍死人,今年熱死人。”
“是的,今年啊,就沒見過太平,你們怎麼看?”
揚州城大茶館的門口,一群光著胳膊的人說著話,聊著天,這會兒正午,沒人敢下地裡去。
這裡沒有什麼女子經過,所以他們都敢光著胳膊。
這時候遠遠地瞧著花溪縣的花溪大石橋上走過,一撐著傘的女子。
“喲,這是誰家的妹子,怎麼從來沒見過?”一個壯漢道。
有人聞聲瞧了眼道:“面生,不是我們縣的吧,你可別打人主意,勒!”
那人瞧那橋下指去,只見停了一輛馬車。
“喲,是官家的還是富家的吧,罷了,我就一小平民,這種女子也只能瞧瞧。”
“好像是往縣尹府那邊去了。”
“是往縣尹府去了!莫非是靳大人的誰誰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