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月都沒有離開,卻見鄭回來了。
“靳……學士!”鄭回聽說“靳南衣回翰林”了便去學士閣找了,沒見到人,就猜到在藏經閣。
“鄭回?”寡月揉了揉疲憊的眼睛道,“聽說你回滎陽了?你家公子怎麼樣了?”
鄭回笑著從手中拿出一個包裹遞上來,笑道:“這是特產,我乾孃要我給靳大人捎了一份,也給於大人捎了一份。”
“謝謝了。”寡月笑道。
“對了……於大人呢?”鄭回問道。
“他進宮了。”寡月笑著解釋道,見鄭回臉上還有疑惑,又道,“他升為侍講了!”
鄭回訝了一下,大笑道:“原來是這樣,那恭喜於大人了,對了還要恭喜靳大人康復痊癒!”
·
申時末的鐘聲敲響。
於思賢剛剛授完下午的課程,三皇子走後,那些伴讀的貴族和侍講大人們都走了,正當他進侍講內閣收拾東西的時候,卻發現一個身影折了回來。
瞧清來人的臉,於思賢心頭一震,眉頭一皺道:“三皇子有何吩咐?”
卿沂挺直了身子道:“明日十一月三十。”
“是的,三皇子有何吩咐嗎?”於思賢說道。
“你們翰林院明日有休息?”卿沂挑眉道。
“是的……”於思賢回到道,長長的拖音,邊思量著三皇子的話,“有什麼問題嗎?”
卿沂眉頭緊皺,似乎過了很久才道:“明日寅時宮門口……找個隱蔽的地方,著常服等本皇子!”
於思賢腦中一嗡,駭得不輕。
卿沂瞅著他的臉色,心情大好,唇角一揚道:“不準告訴別人……若是告訴別人,本皇子……嘿嘿……”
卿沂做了個手勢,沒有將那狠毒的話說出口。
說著卿沂轉身瀟灑的離去。
倒是於思賢一路失神的走出宮門。
他再傻也當明白三皇子的意思……
三皇子要出宮?
而他是……要私帶皇子出宮?……
天啦!他上有老下有小,命不是這麼玩的!
他要是不滿足三皇子又得罪了三皇子!
要是現在扭頭就將此事告知夜帝……
他得三皇子舉薦走到今天,如此不忠不義的人,雖說避重就輕,趨利避害此舉,既是失信於三皇子,那夜帝也不會覺得他是個可信的人吧?!
不行,要麼瞞得萬無一失,要麼就只有以死謝罪了……
卿沂倒是不覺得自己給別人帶來了多大的困擾。
他自有辦法瞞得萬無一失……
他不過是想出宮一趟,這宮裡頭太無聊了……
那太子要廢妃的訊息傳出去不可能沒有動靜啊,他還等著看好戲呢;最重要的是他想要於思賢帶他去見見靳南衣。
那於思賢不是和靳南衣走得近嗎?
那他應該知道他家在哪裡吧?
卿沂摸著下巴,將腳上的靴子踢掉。
玄達給他捧上熱茶來。
“長記性了?怎麼不先收拾靴子了?”卿沂接過茶白了玄達一眼。
玄達躬身後退一步,正巧踩到那錦靴上,騰地一下倒在地上。
“……”玄達摸著摔疼的屁股,可憐兮兮地凝著卿沂。
卿沂撫額,放下茶杯,道:“還劍士閣三甲,本皇子現在懷疑你們劍士閣教的劍法是狗都會的吧?”
“……”玄達無語,這話他都聽出繭子來了,早就習慣了。
玄達動了動鼻子道,低著頭道:“主子你的晚膳到了……”
卿沂繼續撫額,他知道這傳晚膳的女官一定才走到安蕪殿外的大桃樹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