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冷星頓了下,才道,“主子找了你很久,從長安將要出事就一直在找,後來才查到您到洛陽來了。”
冷星將顧九領上馬車後才開始同顧九講長安的事情。
冷星不是沒心計的人,他深知長安之事關乎這姑娘的未婚夫,便是一開始就告知她實情,若是這姑娘一時激動鬧出什麼事來也不好。
冷星從年夜的事情開始講起,說起夜帝廢太子,然後長安事發,之後辰王世子佔據皇宮,太子領兵入宮……
他邊說邊將手邊的茶果遞與顧九,顧九自是沒打心裡信他,畢竟只是萍水再相逢,便也只是接過他遞來的東西做一做樣子。
“長安事發,你可知翰林院靳大人如何?”顧九焦急的問道。
冷星眼眸一黯,這姑娘心中只剩下她未婚夫,又如何將他的主子放在心上?可憐他主子將自己妻子都丟在楊國公府那頭,連夜裡棄了長安就往洛陽而來,這一來就是好些日子,長安夫人那頭的事,是也再沒有提起過……主子心裡在乎的就是這個姑娘啊,可人家呢?
冷星心裡堵著,自個兒都替主子酸,喉間一哽,竟是一時間說不出什麼話來。只覺得那“靳大人”三字聽著格外刺耳……
什麼狗屁靳大人,分明就是個罪臣孽子……
這阿九小姐也是瞎了眼了,跟著個折騰她的這些年,到了這會兒還讓主子添堵……
“阿九小姐……”冷星低垂著頭,哽咽地喚了一聲。
這一聲讓顧九錯愕的不輕。
冷星抬起發紅的眼,凝著顧九道:“阿九小姐,我知道您怨主子,怨主子當初‘見死不救’,但您要知道,主子當初年歲也不大……他做錯了事,知道悔改了,可您在江南的時候都不願意給他機會,他知道錯了,也一直在儘可能的彌補,冷星不求別的,只求您給他點好臉色……”
顧九冷不丁的被冷星這般吼了一通,腦子有點轉不過來,一頭的霧水還未散,又聽他道:“千錯萬錯都是我主子的錯,可那陰氏遺孤扮作靳家子,姑娘你又何嘗不是瞞得主子那般苦……”
顧九腦中“嗡”的一聲響,薄唇顫動著,明眸黑珠轉了下,方是明白過來了!
“你說什麼?……”她有些不確定的問道,眉眼一眯。這麼說陰寡月的身份昭示世人了?那麼夜風的真實身份自是不必多說了?
長安,究竟發生了什麼?
顧九覺得背部一麻,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她竟是一時失神從車座上站起,將好伴隨著一聲駿馬長嘶,馬車就這麼停下了。
她腳一軟,正要倒下,還好扶住了車壁。
“阿九小姐你沒事吧?”冷星緊張地問道,想搭一把手,又下意識地收回來了。
“我不是什麼阿九小姐。”顧九冷漠地說道,站穩身子,快步衝下車去。
正當她下車,一個銀色的身影就擋在她身前。
“阿九……”
熟悉的聲喉傳來,她身子一震,抬眼就對上他飽含哀痛的鳳眸。
昔時,這一雙鳳目幽冷淡漠,黑瞳之中的冷光讓人退避三舍;此刻,被傷痛溢滿,讓她極不適應。
他該是胸懷天下的,怎能如此輕易的耽溺於女兒手中?
顧九沒有多想,只是淺淺的道了句:“多謝洛少將軍相告,顧九現有急事,改日相會。”
她身子一側,就要躍過他而去。
卻在擦肩而過的那一刻被他捏握住了手腕,就如同被捏著線的紙鳶,他一用力就將她帶入懷抱中。
“洛浮生!”她生硬地喚出他的名諱來,那氣勢讓在場的男子都是一訝。
洛浮生睫毛顫了一下,似是沒有在意,他摟著她在眾目睽睽之下,進了宅院。
他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