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摸了半天,才從懷中摸出一樣東西。
他開啟他手中的帕子。
顧九疑惑的低下頭去,就瞧見他手掌中一對半舊的血玉耳環。
“這……”顧九凝起眉頭,雖然色澤溫潤通透,但到底是半舊的,像用過的。
用過的……
顧九陡然覺得心裡堵的慌,不會是哪個給他的定情信物吧?
寡月走近些,顧九也沒有刻意後退。
他空出一手移向她的鬢角,顧九空出的手突然抬起,將他的手推開了些。
“九兒……”圓月之下,寡月凝著她,鳳目之中似有氤氳之色,“等我有錢了再給你打一副更好的……”
“那便等你有錢了再說……”顧九喉間作梗,哽咽著說道,方要轉過身,卻被寡月一把拉過。
他一手握著顧九的手,顫顫地依稀可見有些發抖,他凝著她,沉聲道:“這個,你得收下……這是我娘……”
我娘留給我唯一的東西了……
他沒有將話說完,顧九卻是猛地抬頭望向他,她當然知道他所說的“娘”是誰……他的生母,素未謀面的生母……
見顧九沉默不做聲,神情舒緩許多,寡月緊繃的神經也舒緩了許多,他伸手去摸顧九的耳垂,只是一瞬又微微皺起了眉頭。
“咦……”
“沒有耳洞。”顧九無奈道,“或許是長實了。”
寡月笑了笑收回手將耳璫再用帕子包好,放在顧九手心。
溫熱的布包落在顧九的手上,她震了一下,只覺得這東西沉重無比……
正當她思緒遊離之時,聽得少年在她耳邊柔聲道——
生辰快樂。
她再度震了一下,他,是如何得知的?她記得她沒有同他說過的……
“傻瓜。”那人一捏她的鼻翼,帶著一絲冰涼的溫度,卻讓她被感寵溺。
她失神間,他已緩緩道出:“你與我拜堂那日,晉候府就將你的身契與官籍給我了,我又如何不知你生日,我便是知道,才沒有問你的……”
顧九怔了半天,原來的阿九與她一個點出生的?還真是神乎其神的一件事。
顧九嘆了一口氣,低頭看著手中的布包,另一手的宮燈已被他接了過去,她將那布包收在懷裡,他能將他母親的東西給她,便也是認了她的吧……
可是,她還是想告訴他,等他真的娶了她,等她真的能堂堂正正的站在他身邊的時候再將這麼貴重的東西給她,可是她說不出傷害他的話來。
先收下吧,就當暫管著。
“我們快回去吧。”顧九低著頭,嘀咕道,“我想吃長壽麵……”
意思是,我想讓你給我做長壽麵吃……
寡月在這種事情上再傻,再愚笨也聽出了她話中之意。
他心跳陡然快了些,腳下了步子也加快了些,意思到這是顧九第一次向他要求什麼。
“我給你做……”他沉聲道,竟是有些急不可耐了。
廚房裡,顧九看著柴火。
寡月忙得焦頭爛額,不是沒下過面的,怎麼顧九在這裡,他就覺得緊張了呢?
衛箕將掛麵放在灶面上,又拿過一個大碗,在裡面放了鹽、醋、醬油、還有泡椒、蒜、生薑。
衛箕一直沒說話,看著心情很差。
顧九狐疑的走過去,拍了拍衛箕的肩膀。
衛箕卻轉了個身子不理顧九。
“怎麼了啊?”顧九也有些鬧了。
衛箕突然又哭了起來,嘀咕道:“九爺……姑娘你太拿衛箕當外人了!就算是生日也不同衛箕說,姑娘這是何意?”
說著還真真滑下了一行淚來。
顧九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