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三十的。
大街上有放著鞭炮的孩童,也有站在門口貼著對聯的小廝。
一旁的當鋪都關著門,唯酒樓客棧還在營生。
顧九走進正要走進一間酒肆,就聽得身後有一人喚住了她,
“姑娘,我家公子有請。”
顧九訝然回過頭去,就瞧見那朝著她微微躬身的男人。
“你家公子?”顧九狐疑道,“你家公子姓甚名誰?”
那男人且低著頭道:“我家公子不讓我告訴你,說要給你一個驚喜。”
驚喜?
這大過年的要來大街上請她,是驚嚇吧!她是不會去的。
“不去!”
那男人又道:“我家公子說姑娘若不答應,便要姑娘瞧瞧他來接姑娘的轎子便是。”
顧九順著那男人指去的地方一望。
這轎子!
“先生帶路!”顧九說道。
沒半柱香的功夫顧九便被帶到了一處宅院,雖說是繞來繞去,但顧九還是瞧出來了,這分明是靳鄭氏宅院的後面的一處宅邸。
轎子停下,那人在轎子前喚了聲:“姑娘請下轎。”
顧九整理好衣袍,方出轎子就瞧見站在宅子門前的慕華胥。
她就只是只有慕狐狸會做出這種事情來!
這轎子可是和他的寶馬香車如出一轍。
顧九走過去,暗哼了一句:“全軒城屬你最無聊。”
買宅子買到靳鄭氏宅院的後門,大過年的還派個陌生人去接她。
不過他怎地就能一眼認出女裝的她?
慕華胥摸了摸鼻子,臉色陡然轉沉:“這大過年的好歹要說句喜慶的話吧?”
顧九無語望天:“七爺若是不想讓靳鄭氏知道我上你這裡來了,還是快快帶我進去吧。”
慕華胥對身後的小廝們實使了個眼色。
又朝顧九做出個請的手勢:“姑娘請。”
小廝們忙著抬進轎子,掩了門。
慕華胥帶著顧九穿過垂花門,繞過長廊。
顧九望著這院內景象心中一動,本以外這只是一家普通的宅邸,原是別有洞天,入內是亭臺深院,高閣屋宇,錯落有致。
兩邊穿山遊廊廂房,掛著各色鸚鵡,畫眉鳥等。
顧九心中讚歎,不得不佩服慕華胥之品位。
一處亭子內慕華胥停下,示意顧九坐下。
“這剛落了雪,池子裡也都結了冰,這錦鯉也不必看了。”慕華胥一撩緋紅的衣袍坐下。
“你找我來就是說這些的?”顧九凝眉道,似想起什麼又道,“還有,這宅子為何比鄰靳氏宅?”
慕華胥似是怔動一瞬,臉上笑意更濃了些,笑道:“什麼靳氏府宅?”
“你以為我會信?”顧九淡淡道,“不會是南衣要你買了這處府宅監視靳鄭氏?我來時瞧見這裡的小廝皆是生面孔,不會是慕舫的人更不會是華胥樓的人,我就不知道了這靳鄭氏有何好監視的,一無個孃家哥哥來撐腰,淪落江南十幾年無人相助。看來只有兩個可能了,其一:便是南衣念其母,託你相照顧;其二:便是樓主無聊至極臨時購置了這宅子來監視我和寡月!”
顧九說完了打量著慕華胥。
慕華胥先是震了一下,隨即將目光投向顧九,道:“顧予阡,有沒有人告訴你女子無才便是德,你也太缺‘德’了些……”他特地命人繞著遠路而來,沒有想到還是被她發現了……
顧九切了一句:“我願意相信是前者,慕七爺,我顧予阡雖未喚你一聲‘哥哥’,但是心裡是一直視你若兄弟,但願慕七永遠是慕七……”
慕七永遠是慕七……
他心震了一小,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