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心思縝密,又善解人意,他笑了笑,順勢將顧九摟在懷中,“九兒……怎麼辦,為夫以後託你照顧,賴定你了,你可不要拋棄為夫……”
顧九初時一頭霧水,細想了一下,有些明白了,聖上陰寡月離開建康。
她心頭微酸,末了,點點頭輕輕笑:“是,以後我罩著你,我們闖南走北去。”
白衣男子身子震了一瞬,末了,竟是一句未語,將女子緊緊地摟在懷中……於思賢暗自點頭,世間能懂寡月的,小九永遠排在第一個。無論他輝煌還是寂寥,她都能理解他……寡月也不顧於思賢就在身旁,一手託著顧九的髮絲,一手摁著顧九的腰肢,在她額際落下一吻,“得妻如此,夫復何求。”
安陵王受聖上口諭回軒城的訊息很快便傳遍了建康城。
關於安陵王的仕途談論的人雖多,可遠不及談論安陵王戀情的人。關於安陵王與他的夫人的故事那是以無數版本流傳在大雍的百姓口中。
陰寡月他權傾天下過,也被聖上一紙聖詔廢黜過。然而這些立與廢,功與過,都不及他與他夫人的故事讓百姓們爭相傳誦,炙手可熱。
是什麼樣的女人能讓一個男人一生一世只守著她一人?安陵王府更是讓人覺得怪異,沒有姬妾,甚至沒有婢女,而那安陵王甚至歌舞坊都不曾見落座過。
更有意思的是,這個女人竟和朝中兩個重臣有著絲絲牽連。一個是洛浮生,一個是孤蘇鬱。相傳這兩個大雍朝最優秀的將軍,都與那相爺夫人有著不得不說的故事。
以至於多年以後,江南的茶樓歌座裡,說書的先生,戲坊的戲子們將前丞相之事寫成了話本和戲曲,年復一年的上演著民眾們的猜測與探想,各種版本,莫衷一是……次日清晨,驛站外頭停靠著一長條的馬車。
“殷叔,我不能留在建康了,您去祁連尋孤蘇鬱,或者跟著我去軒城都可以……”
寡月有些歉疚的說道。
殷離人搖搖頭道:“夜帝大限將至,作為上一輩中唯一活到今天的人,由我送送他再走吧。”
夜帝事情本不必再向寡月提及了的,只是殷離人還是想要寡月知道,夜帝近年神智失常,如今已是撐到極限了。
寡月愣了片刻,抿唇道:“殷叔要留,寡月不強求了,只是殷叔無論怎樣請捎一封信去梅花廬……”
殷離人點點頭,走近了些兒,手一帶,將寡月摟進了懷中,似有千言萬語在心中盤旋,終究是隻化作一句:“珍重。”
是的,珍重。
寡月轉身瞧著衛氏兩兄弟,眸裡又掠過一絲感傷,衛簿不願意留在建康城,不願意娶那名喚雪穎的丫鬟。
他知道衛簿的堅持,為了他心中的公子,也為了他,他願意一生為僕,不談婚嫁,可是他陰寡月做不到看著他們孤苦一生,若是可以他希望他們都談婚論嫁。
可是事情發展到這種局面,他心裡很難過,他凝著馬車前抱著衣闌的顧九,微微勾唇一笑,正準備上車,身後趕來了數人。
他回首就瞧見了高鄴、雲羅還有幾個夜風曾經的心腹。
“安陵王要走,帶上我們吧,我們也想去軒城看看,主上以前住過的地方我們怎麼能不去呢?”高鄴最先開的口,說完,他瞧了眼眾人,眾人點頭附和。
寡月眉頭一皺,幾個都是朝中武將,跟著他走豈不是胡鬧嗎?
“回去。”他淺淡的答道,語氣有些幽冷。
高鄴早知道主子會這樣,忙道:“主子,我們七個人,你至少要帶著三個吧,你瞧,我們是必須跟著的,只有蕭大哥一個人,怎麼保護你呢?要小衛箕拿著菜刀對付壞人嗎?”
高鄴一出此言,衛箕望著他火冒三丈。
高鄴不瞧他,朝著寡月繼續道:“主子,雲羅昨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