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子衿也不管了,今日這酒若是喝不痛快,哥哥就不能進洞房!七爺你說是不是?”鄭子衿吆喝的同時,不忘記拉慕七下水。
慕七心道:聖上在這裡鄭子衿都敢這樣,也是個膽子肥的,但依舊點點頭道:“有道理。”
“就是嘛,今天要灌醉新郎官是眾望所歸!相信聖上也是這麼想的!”
寡月白了一眼慕七。
慕七接收到寡月的白眼,末了又道:“但爺覺得……還是不想爺妹夫喝得爛醉了去伺候爺妹妹……”
眾人一聽,噤了聲,末了乾笑了笑。
鄭子衿卻是不樂意了,放下筷子道:“怎麼是我哥哥伺候女人?若是醉倒了,嫂子伺候我哥哥理所應當啊!”
慕七一酒瓶子敲在鄭子衿腦袋上:“榆木腦袋一個!爺是說陰寡月他醉了就不能洞房了!”
最後還是聖上出來圓場,卿夜闌笑道:“這酒得喝,也確實不得喝多了。”
卿夜闌一說,眾卿家都道:“聖上聖明!”
寡月感激的望了一眼夜闌,夜闌朝他淺淡一笑,面色卻更難看了些兒。
寡月果然被這夥狼崽子們灌醉了,連聖上是什麼時候走的都不知道,不過好在喝完酒時候才黃昏,衛箕趕緊去廚房熬了醒酒湯,端來給寡月灌下後,寡月睡了約莫一個半時辰,才醒。
床榻上的紅衣少年睜開眼,望了一眼四周陳設,見是自己的書房,心不由一跳,他迫切起身,卻發現頭猛地一痛。
現在什麼時辰了?
“吱呀”一聲大門被推開,衛箕又端著一碗新熬的醒酒茶來。
“爺,您醒了?”
“什麼時辰了?”寡月急切的問道。
衛箕自是知道主子想說什麼,忙道:“爺您別擔心,賓客們才將走了些兒,這日頭也剛落下,夫人那裡無事的……”
寡月這才好受了些兒,接過衛箕遞來的醒酒茶一口飲盡。
“爺,你,你要去……”衛箕見寡月起來忙去扶。
寡月臉一紅,他還能去哪,去新房……
衛箕似恍然大悟一般,這會兒他想起一事來,忙空出一手往自己懷中探。他摸出一白瓷盒子遞與寡月。
寡月一愣接過那盒子,未細瞧,只問道:“什麼東西?”
衛箕只道是宮裡的嬤嬤在臨走時候給的,說是什麼起潤澤作用的。衛箕想是給夫人潤面板的吧……
寡月一聽,俊臉頓時爆紅無比,只覺得手中拿著一塊烙鐵一般。
末了,索性往懷中一塞,似風似的出了書房。
外頭,冷風將他一吹到底是好受了些兒。
“主子,走反了!”衛箕跟上去,心道主子莫非是酒還沒有醒?這刻如何是好?希望不要出什麼差池。
寡月又紅著臉低著頭轉身,跟著衛箕朝新房走。
新房中,坐在榻上的顧九聽到門外的動靜,心沒來由的緊張起來。
“主子慢些。”是衛箕的聲音。
顧九明白,衛箕不會無緣無故提醒寡月慢些,想來其實是想告知她寡月喝多了酒吧……
還沒多想,便聽到一聲關門聲,接著房間裡頭安靜了……
等了許久,顧九覺得手心滿滿的汗水,她察覺到陰寡月注視她的目光……
陰寡月已怔怔地凝著顧九出神,似乎是眼前閃過許多的場面,從初見,到相知……
從十六歲那年那一夜他揭開喜帕時那一瞬的驚豔,還有那年中秋他一曲罷她低頭一笑時的饜足……再至煙雨江南她如影相隨的陪伴,直至後來那夜他心如死灰之時,她愕然闖入他的世界,要與他私奔時候的毅然決然,還有那時候他的冷漠無情,再至後來的冰釋前嫌,相濡以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