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事的,和孤蘇鬱熟識,自是聽顧九的,再說他也不想走大路撞見了什麼王爺侯爺國公之類的又得行禮。
顧九被他牽著竹竿朝小路走去。
那太監也許是跟了顧九一天了,熟識了,話便多了些。
“孤夫人,這是籬嵐小築,這裡沒有人居住,不過這園子裡的玉簪花是整個皇宮裡最漂亮的。”
顧九聽他講著,拐了個彎後突然聽到有人的交談聲,許是隔的遠那太監一個普通人並沒有聽到,若是聽到了自是會帶著她走別的小徑的。
顧九有淺顯的內力,加之耳力變好,自是聽到了的。
是靳南衣……還有一個女子……
顧九的步子漸漸的放慢了下來……
她不必上前就能聽到他們的交談聲,自然不想走的太快了,讓這太監也懷疑什麼。
“原來靳大人這麼喜歡音律,蕭槿對古琴略有研究,不如來日與大人合奏一曲?”那女子說道。
寡月是從偏殿離開的時候被蕭大人跟上的,還好走的偏僻,呵斥這女子離他遠點自是不可能,又怕真鬧出什麼動靜來。
蕭槿便是吃死了寡月這點才,一路跟著他的。
寡月無奈搖搖頭,步履略顯匆匆,淺淺淡淡的回著蕭槿的話:“改日有時間吧……”
“靳大人,你家中毛尖的味道很好,我下次還能去嚐嚐嗎?”那蕭槿說道。
寡月自知她蕭槿乃大雍頂級的世家,又如何在意他家中的區區毛尖,不過是找個幌子去他家罷了。
“嗯……”他真心只是想快些離去,不想與這女子多做糾纏。
顧九的腳步慢慢放緩,那麼一個冷清決絕的男子,他能這般輕易的答應這個女子的要求,這女子定在他心中有一定的分量的。
前幾日,她抓著他的手,強迫著他陪她說說話,他都是支支吾吾的答著的……
突然她心中湧上一股哀傷感,越走越慢,越走越慢。
她不想再聽他二人的交談,她空置的左手撫上自己的胸口,好疼,只是聽到他每說一句話,她便疼著。
許久,繞過籬嵐小築,走過正中門,再行過外道,就是大宮門了。
突然寂靜的宮道上她聽到幾聲風捲衣袍的聲音,接著她就聽到身旁的太監朝著那人喚了一聲。
“大人。”
顧九微微皺眉,若是孤蘇鬱,這太監必定會躬身行禮,而且會喚:“孤大人。”
她許是太過於沉湎傷痛,忽略了空氣中那股淡淡的草藥味,還有茶香味……
是那人的香味,她不可置信的上前一步,她從來沒有料到他會在這裡等她……
“你回去吧,這人我認識。”顧九同身後的太監說道。
那太監遲疑了一下,又朝著顧九和寡月作揖,天太黑他未瞧清到底是哪個大人,但既然這夫人都說認識,這大人和孤大人也是認得的,想到這裡他便抬腿離開了。
寡月見那太監走了,眉頭,微蹙,他站在這裡等她,並不是……
他方才與一道離開東宮的時候,就聽到一陣熟悉的腳步聲,一聲一聲的,緊緊的叩在他的心絃上,他以為是執念在作怪,或者他聽錯了。
哪知他託辭同蕭槿說他將東西落在了安蕪殿,又折回來在這裡等著。
就瞧見那太監牽著那盲眼的夫人……
沒有竹竿的噠噠聲,是因為那太監牽著她手中的竹竿,故他只聽到了她繡鞋著地的聲響,步履著地的頻率,快慢,似他聽了幾年的聲音,那聲音他忘不了……
於是乎,他失神的多看了幾眼,便直至她走近了才回過神來。
顧九敲著竹竿走近了些,夜風暖暖的,並不燥熱,帶著些許荷花的清香。
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