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芝娘說的?”寡月凝眉問道。
鍾翁想了一會兒南衣少爺說的芝娘當是誰,想不起來了,忙問:“芝娘是誰?”
“姜蘭芝。”寡月提醒道。
鍾翁聽到這個名字有了些映像,可是搖搖頭道:“不是,我記得那丫鬟在老夫人回來後不久就死了……沒有半個月的樣子……草草的葬了……”
寡月怔了一瞬,沒有多說什麼,雖然鄭裕安可疑,但是他今時只是被老夫人的事情吸引住了。
他可不可以想,鄭裕安受驚難產,還有老夫人將鄭裕安抬為平妻是因為……
正當這時候,正堂外傳來一聲小廝的通傳:靳公到。
寡月的思緒被打斷,忙從偏座上起來,迎接上去。
先只是作揖,等著靳公坐到高座後,寡月又跪地問安。
這回兒長房的和次房的都來晚了,本來給靳公請安都是晚輩們先道的,可是今日靳公來得太早了些。
這會兒瞧見“靳南衣”大夥兒都明白是什麼原因了。
心中對靳南衣又生幾分嫌隙了。
倒是靳公不甚在意:“都坐吧。”
他妻子死的早了些兒,便是他一人撐起這個家,有長媳謝珍的打理,倒是負擔輕了許多,不得不說謝珍是個能幹的。
同寡月寒暄了一陣後,靳公對著眾人道:
“沒事了,便傳早膳吧。”
這時候寡月也不敢同大家說他吃了來的,只有隨禮繼續用。
一頓飯吃得比在靳鄭氏哪裡還要壓抑,不過他早已習慣了。
人走茶涼後。
靳公將寡月叫到了書房,將走不遠的靳雲濤妻子謝珊凝了自己十五歲不到的兒子一眼,道:“認真讀書,將來將他踩下去。”
那眉目如畫的少年不置可否,點頭不語。
“去吧,別光是點頭了,快去學習吧。”女人督促道。
“是,母親。”那少年答道,一溜煙的泡了。
謝珍也沒走遠,看著靳南衣一日比一日的光鮮她就想起那個若是安然活著,也同他一般大的孩子……
她雖然懷上的比那鄭裕安晚,可是為了讓那孩子成為長子,還是嫡長子,她虛報了月份……
看著靳南衣與靳公一道入書房,謝珍只覺得自己心在滴血。
明明這一切的光輝都該是她的兒子的,她的兒子該是這個靳公府裡眾人追捧的人。
可是……如今的她,將至中年,一無所有,還要為這個靳公府操勞。
寡月隨著靳公入書房的時候就感受到這四周火辣辣的目光。
他知道他的一舉一動都被這裡的人注視著……
“南衣,進來吧,門帶上。”老人和藹一嘆。
“是。”寡月柔聲道,伸手帶上門。
這裡他來過的,環視一週,又覺得此處多了些什麼。
那面牆上多了幾幅畫像,寡月多看了一眼,震了一下,忙收回自己的目光。
“祖父。”寡月又朝靳公拱手作揖。
“南衣,坐吧。”靳公示意寡月在書案前的座椅前坐下。
“是。”
少年一撩衣袍,端正坐下。
靳公不提他升遷之事,繼續講為官的大道理。
可憐靳公一聲未曾為官……
寡月不置可否,點頭答是……
末了,靳公抿了一口茶水繼續高談闊論,什麼賈生才調,范蠡歸隱,什麼為臣要圓滑,不要太想著標新立異……
寡月感嘆一句:老人家史書讀的多……
又想,看來靳公對他近期的所作所為不是不反對的。
如今他才體會到長輩們的教誨,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