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箕衛簿的車隊跟著慕舫的商旅北上,慕舫有一批茶葉要運到洛陽,便可護著他們去洛陽。然,慕舫的商隊只能到洛陽卻不得進長安,就同北地王舫的商隊只能至淮南卻不得入揚州,這是大雍商界的規矩,南邊和北邊每隔十年都有一次商榷。
隊伍行得不急不徐,因商隊帶著貨物,靳家的車隊又是拖家帶口所以不急快馬三五日的腳程,這一來衛箕估摸著十多日後才得到長安了。
公子,主子已將夫人接回長安了,您瞧見了嗎。
衛箕揚著馬鞭,抬眼瞧著天邊流雲,一時間眉眼氤氳了。
十月中旬的清晨,天氣很好,顧九將早前曬乾的野菊花都拿出來了,又取來針線還有布匹,小易坐在一旁將那野菊花一朵一朵的清理好,扔掉那些腌臢的,留下那些好的。
約莫縫好半個口袋後,顧九將野菊花塞進那袋子中,塞得鼓鼓的後再開始縫最後一邊的口子。
末了,正收線的時候,卻見小易急急忙忙地進來。
“爺,回來了。”
顧九訝了一下,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還有蕭肅大哥怎麼一連著這麼多日沒有瞧見身影?去了哪裡?
小易方說完,顧九就瞧見一身素白袍子深灰色長褙子的少年從外頭進來,他沒有束髮,因為沒有到束髮的年紀,帶著一頂翰林官帽,顯得青澀而……滑稽。
顧九莫名的想笑,牙齒輕輕咬掉了細線,將繡花針和將做好的枕頭放下,就迎了上去。
“怎麼了?這麼早回來?看你猴急的樣子……”顧九笑道。
她接過他遞來的官帽還有深灰色長褙子。
寧遠忙著給主子倒水。
少年猛地握著顧九的手道:“九兒……你聽我說,我要告知你一件事……。”
顧九眼睛眨巴了兩下,凝著寡月緋紅的小臉,瞧著他粗喘的樣子,頗為不解地凝著他。
“九兒……我……二夫人要回長安了,不,現在該是叫姨娘了……”寡月支支吾吾地說道。
顧九著實有訝到,這麼快?他如何做到的?
原來這幾日就是瞞著她這件事,蕭肅也是去江南了吧。
瞧著顧九微皺的秀眉,寡月心頭一緊忙道:“九兒,我沒有想瞞你的,本想等著萬無一失再告訴你,昨日衛箕的信到了,算著日子這幾日也該到了,也是今日早晨靳公才來告訴我靳公府那頭叫我不要擔心了。”
“謝珍同意了?”顧九狐疑地問道。
寡月鬆開握著顧九的一隻手,輕輕地颳了刮顧九的小鼻子道:“是的。”
顧九後退一步,凝著寡月有些陌生,這人怎麼突然間喜歡動手動腳,不對,是最近都喜歡對她上下其手,還會趁著她不注意時不時的貼過來。
末了,那人上前一步,竟是不顧寧遠還在將她一把摟緊,在她耳邊喃呢道:“九兒……靳公說會上書皇上請求賜婚……”
顧九身形一顫,懂了他的意思,哎,今時不同往日,他是靳公長孫,身份地位不一樣了,確實是歸皇上賜婚的。
顧九沉默地頷首,表面神情淡淡,其實她是期待的,很期待……
倒是寡月,瞥見顧九淡淡神情,心頭微酸……
他們的初見是一場受世人嘲笑的婚禮,他現在的一切努力,是還她一場被人世祝福的婚禮……
被友人祝福的婚姻,才稱得上美滿……
他那麼在乎,他當然想他的九兒和他一樣在乎……
她對他真的只剩下習慣了嗎?不,他的九兒是愛她的……他能感受得到!
少年將臉深埋女子的脖頸,極力地吸取著她身上的芳香……只有這樣才能緩解他心頭的不安。
卻在這時,女子伸出手摟住少年的腰,這一瞬,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