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分的面貌,她又隱隱聽見旁人的嘀咕聲。
白紗上的牡丹花繡在右邊臉頰上,倒是遠遠看去,別樣風情。
慕後和郎凌霄眉頭都是一皺,倒是郎凌霄先開口問道:“怎地蒙著面?”
慕後也動了動身子,凝眉道:“慕姑娘,面紗褪去示人吧。”
站在顧九身旁的女官也冷聲道:“皇后請姑娘褪去面紗。”
顧九想開口說些什麼,抬眼凝著慕後冷凌的面,還有郎凌霄咄咄逼人的眼,及一副事不關己模樣的夜帝,她覺得自己再解釋,他們也不會同意的。
她白皙的手緩緩地向頸後移去。
這時候,顧九感受道自己右邊臉頰處火辣辣的燙,她偏頭瞧了過去正對上一雙焦灼的目,那人正站起來。
顧九用眼神示意他:不要。
許久那少年才緩緩地坐下去,幸而群臣中對方才那一幕沒有多大的動靜。
面紗滑落,濃脂厚塗的面,絳紅的唇,胭脂上的正好。
的確很美,可是脂粉塗得太厚了些,倒是像刻意的……
顧九感受到周身陰寒的目光消散了不少,不知怎麼她竟是長吁一口氣。
瞧見顧九容貌的蕭槿,微皺眉頭,唇角卻是微揚,不過一個脂粉堆砌的美人……洗盡鉛華之後,又是怎樣的容貌?
真是沒有想到,清風皓月如他靳南衣,竟是喜歡濃脂厚塗的美人!
想著蕭槿不禁神色黯淡,肩頭的傷口又隱隱作痛。
“是個美人。”慕後象徵性的讚歎一句。
“皇后謬讚。”顧九淡淡道,眸光不改平靜,又緩緩地將面紗系回去。
她輕淺的言語讓慕後微微有些不悅,卻也未發作,只道是鄉野女就是鄉野女,沒個名門閨秀的教養。
慕後隨意地問了一些有關華胥樓主,就是她“哥”的事情。
顧九倒是替慕七隱瞞的極好。末了,慕後一揮手,只道:“退下吧。”
顧九雙手覆地,行了極禮後隨著女官退下。
在起身,轉身的那一刻她長吁一口氣。
也以為,一切都將瞞天過海了。
後來的宴會上,皇上依照原先的旨意獎賞了今日狩獵的最末的一組,美人獎賞了一個小銅鼎。
這銅鼎倒是讓顧九想到了:鐘鳴鼎食之家。
青銅時代早已遠去,卻也不會淡去得到的人對這小銅鼎的喜愛,終究是聖賜之物。
只是到了今歲過年的時候,顧九才知道那銅鼎被陰寡月拿去裝焦炭,變成小火爐了,顧九隻是不置可否的輕笑。
一切風平浪靜,從篝火盛宴她面聖,到盛會結束,顧九都覺得尋常平靜,沒有人再來傳召過她……
回到營裡她便倒頭就睡了,同營的兩個女子,嫌惡的瞧了她一眼。
知道她們介意她什麼,不洗澡不洗臉就這麼睡了……
顧九隻是在想,若是褪了妝容,她明日又該如何過?便倒頭就睡吧。
如此,渾渾噩噩在狩獵場裡頭,又過了一日,聽人說,軍隊,回營了……
顧九不上不下的心終於定了下來……
想著明日早晨便可以結束著伴君如伴虎、生不如死的日子了,她莫名的歡愉。
那便不洗澡了……
營帳內充斥著花香,謝光嬋和另外一名女子在沐浴,一名女官一名宮人站在外頭。
顧九臉一紅往營帳外頭走去。
那女官和宮人只是瞧了她一眼,也沒有阻攔。
顧九在翰林院的幾個營茬前轉悠了半天。
於思賢瞧見了她,走過來笑道:“九姑娘來找南衣的嗎?”
“嗯……”顧九應了一聲,無人知曉面紗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