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
“都別進來!”
士兵們還沒開口說上一句,便被吼了出去。
那人紅著雙目,他身上揹負著的,不僅有陰家的,還有他父母的血債啊!陰家上上下下五百八十多條人命,陰寡月沒有見過,那時候的他已有兩歲,那連天的夜火,他是隱約有印象的……
母親夜夜的撫琴淚流畫面,依舊浮現在泛黃的記憶裡。
那麼美麗的女子,卻整日不語,以淚洗面……
仇恨,已隨著歲月,溶入血脈之中。
他對不起母親,對不起舅舅,他為表兄,卻沒有好好教識寡月……
寡月……
等他腳踏這玲瓏天下,第一件事便是平陰氏一門之冤,許陰氏最後族人萬人尊崇之地位,世人皆不可欺他辱他!
讓以前羞辱過他,羞辱過陰家子嗣的人都見鬼去吧!
夜風背靠著床榻,就在那裡一坐就是數個時辰,當天將黑了的時候。
暗紅衣袍的男子猛地從地上站起,他披上一件黑色的外袍,一件玄黑的斗篷,衝出營帳。
“將軍……”營帳外計程車兵怯聲一喚。
夜風沒有理會,自己牽了拴在營帳外的馬,直朝城東奔去。
寒風吹起他高高束起的長髮,他面色沉凝隱隱有急色。
他要見陰寡月!
他要去白馬寺中尋他!
什麼神佛,什麼高僧!都是狗屁!
佛門之地真能救活陰寡月,為何到現在都還不見他出來?
若真如旁人所言,靳南衣已是人不人鬼不鬼,半隻腳踏進棺材的人了,那他便殺了他要他早日去見他死去的爹孃和陰家列祖列宗去!
然後他自個兒便拼了這條命,來個一時糊塗,舉兵反了!
死也罷,活也罷,這一生他太累了,仇恨日夜壓得他喘息不得……
那狂奔的駿馬在白馬寺前停下。
嘶吼聲整個長街都聽得清楚……
嚇壞了許多路人。
那玄黑的人影,一躍落地下馬,直朝白馬寺而去。
從佛堂穿堂而過,直向著主持禪房而去——
“施主,這園子您不能進去。”幾個僧人上前去攔。
“我要見靳南衣!”夜風沉聲道,幽冷的目掃視一眼那幾個僧人。
幾個小和尚被他冷目一掃,如同被蟄了一下似的,阻攔他的手也下意識地收回。
夜風徑直的入了園子。
等那些僧人們反應過來,夜風已進了園子,這時候都是心道不好,跟著進去。
夜風直朝禪房大門而去。
正要伸手去推那禪房的大門,卻觸到一串大佛珠。
青衫常服的僧人從房中而出。
“施主來我禪房,是問事還是渡劫?”那青衫僧人道,慧眼溫潤帶著對眾人的憐憫。
“佛渡不了我——”夜風沉聲道,徑直要闖,“更渡不了靳南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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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伺候大爺
佛渡不了他,更渡不了靳南衣……
夜風通紅著目,伸手就要去推那禪房的大門。
溯雪慈悲的目一動,轉身攔下夜風道:“施主被心魔困擾已深,便是要讓靳施主也再走上同你一樣的道路嗎?”
夜風震在當場,有一瞬他試問自己於心不忍,可是現實由不得陰寡月選擇……
仇恨、命運、際遇……都可以說放下就能放下嗎?
陰寡月,你要佛渡你?還是要放下執念?還是要皈依佛門?
你放得下一切,放得下你的顧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