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宮人們發的宮餅囫圇地吃了起來。
這是年關前的一次大朝,各地的安撫使,還有一些品階高的外官都到了。
可是等到寅時末的時候,也沒見讓這些大臣們進正中門等候,眾朝臣不禁覺得奇怪了……
等卯時的鐘聲響起,東方天際隱隱可見白光,這時候已有大臣們小聲議論起來。
夜帝雖不是事必躬親、勵精圖治的帝王,但是在其以往的歲月裡,很少會有卯時的鐘聲敲響了,還未見宮人領著百官入殿的情況……
如此看來夜帝定是被什麼棘手的問題難住了。
於是,朝臣中的有心人想起了昨日隱約傳出來的風聲……
皇貴妃薨了,疑是皇后所為?今日這反常情況莫不是和皇后有關?
大約一刻鐘後,便見安雨翎出現在宮門前。
那雙漆黑陰鷙的眸子一掃宮門外的大臣們,他冷聲開口:“聖上口諭,今日的朝免了。”
什麼?
朝臣們都大眼瞪小眼,怎麼就免了?今日可是全大雍的外任官員都到了,聖上這也……朝臣們雖說心裡如此想著,哪裡又敢真的說出來……
於是安雨翎命令一下,朝臣們相視一望後,該散的都散了。
夜風凝了寡月一眼後,離開了。
那一眼寡月懂,夜風有話要同他說。
看著相繼離開的文武百官,安雨翎一揚拂塵,意味深長一笑,本來夜帝打算要送出宮去的弗嬤嬤死了,皇后那裡即便是百張嘴也說不清了……皇貴妃的死,她是脫不了干係了。夜帝,他會廢后?會與慕氏相抗嗎?
安雨翎緩緩轉身,步履輕盈地一揚拂塵離去。
即便是夜帝舉棋不定,慕後那裡也不會坐以待斃了吧。
安雨翎方走至正中門,一個小太監就朝他走來。
他捂著唇輕咳了一聲,那小太監上前來朝安雨翎行禮。
“兵部侍郎還沒有走遠,去將這封信帶給他。”安雨翎吩咐道。
那小太監接過信後,看了眼四下,才離開。
很快那小太監繞了幾個道,就追上了司嶽人,見沒人跟著瞧著,將那信遞到司嶽人手上後就離開了……
司嶽人將信掩在袖中,餘光似是向宮門處一瞥,他上了馬車才拆開那信。
只道:將夜帝要廢后一事傳出去。
司嶽人將那信看完便扔進了馬車上的火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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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風與寡月一前一後的到了竹舍。
從竹舍的庭院裡走過,夜風沒有理會跟在後頭的雲羅,雲羅在院子裡頭等了一會兒才等到寡月。
“主子在書房等著公子。”雲羅輕聲簡短地說道,末了,他轉頭朝廚房走去。
寡月快步去了書房,將一掩門,就聽夜風道:“宮裡來的訊息,慕貴妃薨了。”
寡月訝了一下,沒有料到這麼快,僅僅只是一首詩而已,馬上就見成效了……
這樣的形勢來得太快,太不真實了。
夜風深邃的目凝著寡月,無疑他和寡月想的一樣,形勢雖說是他們想看到的,但是發展的太快了……
“我懷疑有人和我們想得一樣,而且有可能就是宮裡的人……”夜風沉聲說道。
寡月凝著眉走了數步,直至走到桌案前才停下,他沒有說話,在桌案前站了許久。
“這樣看來,今日早晨宮裡又出了事情。”少年清潤的聲音傳來,有些不真實。現在只消從中作梗,讓慕氏不信夜帝,夜帝不信太子。
“接下來要將夜帝要廢后一事傳出去。”夜風回頭望向書案前素色衣袍的少年。
“不。”少年似是沉凝了許久後說道,“若昨夜皇貴妃薨了,夜帝只是將皇后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