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突了她,也不會對她做出什麼極端的事來,只想她冷靜一下!
顧九被洛浮生放在堂前的座椅之中,她瞧見有黑衣人掩上正堂的大門,連冷星都沒有進來,整個大堂前只有她和洛浮生。
他要做什麼?
顧九有些恐慌,卻不認為,洛浮生真的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你想去長安?”他試著以平常的語氣同顧九說話,“可你連長安具體發生了什麼都不知道,你知道現今長安城外十萬兵馬,他們五步一殺,就在離著城門十幾裡的位置……就等著取陰寡月和懷憫王爺的首級?你知道嗎?”
顧九儼然有被洛浮生的話嚇到,從這短短几句她已得知夜風與寡月興兵造反了,那長安城外的十萬大軍呢?他們遇到了危險,甚至是生死存亡的危險,這自是毫無疑問的!
“卿夜闌御極了?”鎮定下來,顧九冷聲問道。
“原來你早就知道……”那銀袍人冷聲道,“你當初嫁給陰寡月,再輾轉來到江南發展根基,就是為了助他們?”
他問著,眉目裡飽含傷痛,心臟也似被蟄了一下,原來阿九一直深陷棋局之中,那麼那靳南衣,或者說陰寡月,他到底是愛著阿九的,還是一直視阿九為棋子?……
棋子不得棄,便一直甜言蜜語,溫溫柔柔的誘哄著?
因阿九知道他的全部,他便是用情感將阿九留下?
以那陰氏遺孤之性情,以朝堂之中那“靳南衣”的手段,也由不得他這般想!那個人心思縝密,看似溫儒,卻不知那一襲白衣之下,藏匿著多麼骯髒醜陋的陰謀詭計!
可是,他所有的偏執,都敵不過阿九喜歡……
他心裡清楚,阿九喜歡那人,喜歡到願意甘墮輪迴!
至於那個陰寡月是真心實意,還是假情假意,不得而知了……
阿九,她就這麼喜歡他嗎?
“阿九。”他轉身,那哀傷淡去,換上睿智從容的眸光,“在你知道他一切的隱忍都是為了站在那個位置,向天下人證明他還活著,他的家族還未亡的今天,你還是依然愛著他嗎?”
洛浮生他想他可以袖手旁觀,讓太子的兵馬攻入長安城內,讓卿夜闌和陰寡月死在刀戟之下,那麼阿九的痛,那一段不該有的情,便也埋葬掉了……日後,她若還能容得下他,便帶她遠走他鄉;若是不能,他便放任她離去,再給她備上一份極好的嫁妝,祝願她幸福美滿……
若是阿九依舊深愛……
“洛浮生,我不需要向你證明什麼……”顧九沉聲道,她低垂下眼眸,她想從座椅上站起,卻被那銀衣男子攉住了雙肩。
凝著他炙熱堅毅的雙目,顧九突然意識到,他不要她的敷衍塞責……
“我不想再重複,以前說的話我不想再重複了。”她偏頭道,洛浮生,他永遠都不明白,她不想傷害他的,為什麼要一次一次的追問這個問題?
或者說她不再是那個急躁的性子了,她做不到傷害,愛或者深愛,藏匿在她的心底,無需向洛浮生再表明了……
洛浮生似乎懂了,他點點頭,唇角卻揚起一抹笑意,他突然覺得自己並不是輸得體無完膚,自少,顧九的心裡還曾在乎他的感受,她不想再傷他一次,他懂……
方才他那般問只是想堅定自己心中的想法而已。
十九年,在父親的庇佑下,他即便是胸懷大志,也是唯唯諾諾的活著,他想要做一件大事,一件他現在認為非做不可的事。
他要成為阿九的支柱,他也可以幫阿九獲得幸福……
即便將她親手交到另一個人手中,即便要他偷取父親的兵符,去救她心愛的男人……
將來只求她能向看待兄長一般的看待他,將他留在記憶裡,便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