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肩膀到前胸那些深淺不一的地方,是在愛娃宴會的那次爆炸襲擊受傷後留下的。肩胛那裡還有一個彈孔,是因為你在北約追捕一個軍火販子時被流彈射中。你胳膊上還有腿上那些沒被防彈衣保護的地方留下的割傷是那次為了保護我被水晶吊燈砸傷的。”安森用寧靜的語調緩緩道來,他了解周籌的過去,卻沒有像是面對一個飽受傷痛的女人般露出悲憫的表情。
“這樣的身體你都看了很多遍,安森……你可真是病態。”
“我覺得你很美。我沒有機會看見你執行任務時的樣子。我只能想象,你趴在某個隱秘的屋頂,四周是金黃色的沙地反射太陽的光線。你端著來復槍,注視這瞄準鏡。靜待著你的目標出現。你身上的傷痕至少讓我知道你經歷過什麼。它們讓我更瞭解你。”安森的目光沒有絲毫玩世不恭,要將周籌定格在他的目光裡。
“你的想象裡真豐富。”
“這幾天,是我幫你擦拭身上還有換衣服的。每當我擦過你的傷疤,我就會忍不住想象你的疼痛。”
“感謝你的幻想裡沒有其他限制級內容。”周籌拿著睡衣走進浴室裡。
安森並不惱怒,輕笑一聲:“你怎麼知道沒有限制級內容?我想吻你,想要進入你的身體,想要被你緊緊包裹,想要進入你最深處。但是我沒有姦屍的興趣。”
周籌沒有絲毫反應。
安森知道周籌沒有鎖門。浴室裡傳來水流出浴缸的聲音,緩慢地似乎墜落在他的心跳上。
周籌浸沒在水中,他深吸了一口氣。有什麼東西已經錯位了,他卻無力更改。
熱水令血液在身體裡舒展開來,原本遲緩的手指也恢復了一些活力。
水溫漸涼,他伸手扯過浴巾圍住自己,走出浴室的瞬間才發現安森竟然還站在原來的地方。
“你在扮演麥田裡的守望者嗎?”周籌冷然走過了安森的身邊,每一步都有踩在雲端的漂浮感,他知道自己大腦的平衡能力還未完全恢復。
閃神的瞬間,他向一旁摔倒,安森一把攬住了他的腰際。對方手掌的力度隔著浴巾傳來,周籌正要拿開對方的手,安森便摟著他退後坐在了床邊。
安森的手掌覆上週籌的側臉,像是獨裁者一般將他的臉掰向自己。
那是一個洶湧的吻,周籌甚至沒反應過來安森是如何含上他的嘴唇。他的吮吸帶著暴虐的意味,周籌伸手狠狠扯著安森的頭髮要將他拉開,對方卻更加放肆。他的手掌伸進浴巾的下襬,周籌最失誤的便是抬腿要去踹對方,安森堂而皇之地擠進了他的雙腿之間。
周籌無法呼吸,安森親吻決絕而不留餘地,周籌的手指幾乎痙攣。
當安森發現周籌的不妥,他撐起上身,托住周籌的臉頰,他的焦距已經迷離。
“看著我,周籌!呼吸!呼吸!”安森慌神,周籌的呼吸像是被禁錮在胸膛裡,無法釋放。
“別嚇我!周籌!”
終於,周籌的呼吸平復,安森癱軟在他的身邊,“你嚇到我了。”
“Fuck up!”周籌想要狠揍對方一頓,卻沒有一點力氣。
之後的每天晚上,安森會來到這間房間裡陪著他。
電視機的光線閃過周籌的面容,“你打算把我藏在這裡到什麼時候?”
安森看著周籌的側臉,“世界末日,怎麼樣?”
周籌不理他。
“你的同事一直在找你。”
“他們遲早會找到我的。你打算怎麼辦?”
“恩……我得好好想想。”安森唇上的笑容裡一點苦惱的意味都沒有。
周籌從脖子上將那塊玉佩拿下來,遞到安森面前,“還給你。”
“為什麼要還給我?中國人不是都很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