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君沒想過他會這樣問,愣了一下後,才面色平靜地搖了搖頭。
動作一出,洛小天當即拍案而起,難掩欣喜道:「太好了!」
或許連他自己都察覺到了這「三個字」太過招人嫌疑,便立刻斂起笑臉,裝成乖巧懂事的模樣,為顧言君開啟了一壇酒,雙手捧到對方面前道:「師尊,我想做第一個陪你喝酒的人。」
這話說的,讓人連拒絕的餘地都沒有。顧言君看著洛小天「誠摯」的目光,鬼使神差的,竟真的接過了那壇酒。
他放在鼻尖處,輕輕聞了聞,酒氣醇香,可對他一個從不喝酒的人來說,確實沒有多大的吸引力。不過,當洛小天剛剛的那句話再次在他的耳邊響起時,他心中一軟,便將酒罈放置嘴邊,慢慢喝了一口。
甘酒入喉,他只覺得舌尖上有一陣清純的烈辣,而心裡卻有了一絲久違的溫熱。這種感覺,彷彿凍了許久的寒冰終於找到了一束光亮,讓他愈發貪戀其中,不由得又喝了一口。
洛小天見顧言君漸漸有了上癮的跡象,不禁抿唇偷笑。前不久,他特意找了段默問了有關氣靈繩的事情,段默告訴他,說要解了氣靈繩,一個方法是需要施法者念一遍咒語,另一個方法就是把施法者身上的那根氣靈繩剪掉即可。
剛剛洛小天抱著酒罈子暢飲的時候,突然間想到了一個電視劇中經常有的橋段,那便是「把人灌醉,啥事都能辦」。隨後,他又聽顧言君說以前從沒喝過酒,這簡直就是天助他也,因為憑他多年的喝酒經驗,像顧言君這種喝酒小白,一壇酒下肚,保證不省人事。到時候,他就能輕而易舉的剪掉顧言君手腕上的氣靈繩,還自己一個自由。
想到這裡,他忍不住露出奸邪的笑。而旁邊的顧言君忽然抬起手指,敲在他的腦門上:「想什麼呢?」
洛小天回過神來,因為不懷好意,心底緊張,眼神便一直躲躲閃閃的,說話也變得吞吞吐吐:「沒……沒什麼……」
他的話剛剛說出口,顧言君就拿起手裡的酒罈與他的碰了碰,一聲清脆的響聲過後,只聽他真心道:「願小天,此生平安喜樂。」
聽到這句話,洛小天整個人呆了幾秒鐘,這種祝福的話,過去年年都有人對他說,他本以為自己早就聽膩了,可當這樣的話從眼前之人的嘴裡說出來的時候,他的心裡,卻猝不及防的瀲灩開一片歡喜,但是,當這份歡喜與他心中的「算計」碰撞在一起的時候,他的心裡,又會無緣無故的生出一絲愧疚,像一塊大石頭,堵在一個地方,很是難受。
於是,他只能大口大口的喝酒,想用這流進腸胃的液體,來沖走那塊石頭,讓他暫時舒服一些。
不知過了多久,顧言君都喝完兩壇酒了,卻還是一點醉意都沒有,倒是洛小天面色潮紅,眼裡帶上了迷離的醉意。
他雙手撐著桌子,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來後,便步調踉蹌的走到了顧言君的身後。緊接著,伴隨著一聲「嘻嘻」的傻笑,洛小天握緊拳頭,給顧言君捶起了肩膀。
他醉的太厲害了,下手的力道有輕有重的,顧言君被他捶的難受,下意識的就伸出手去,抓住了他的手。
但是讓人沒想到的是,洛小天一下子趴在了他的背上,腦袋順勢搭在他的肩膀上,卸下了大半的力氣,嘴裡口齒不清的說著:「師尊啊,你看你累了呢,我就給你揉肩捶背,端茶倒水,你冷了呢,我還能給你當活體暖寶寶,你不高興了呢,我還可以給你做足底按摩,那你說,我是不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徒弟?」
顧言君唇畔輕揚,淡淡一笑,似乎是哄小孩子的語氣回應道:「是,是最好的徒弟。」
「既然是最好的徒弟,那你就把我手上的氣靈繩給解了吧。」
聽到這話,顧言君忽然轉頭,不經意的觸碰到了洛小天的鼻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