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平時做菜只用筷子沾著油布,沿著鍋底抹一圈,炒出來的菜堪堪有油花飄在上面,捨不得放細鹽。
一碗清湯寡水的青菜,陪著沾水或者是自家醃的泡椒,度過一餐又一餐。
沈亞男吃飯的速度也很快,三兩口吃完一碗飯。
“我再給你盛點。”
“不用了葉姐姐,我吃飽了。”沈亞男連忙叫住,她已經吃了兩碗,白花花的大米飯是精細糧,她摸了摸兜裡的錢票,不知道夠不夠她吃的,這是她身上攢的全部飯票,要是不夠的話,下次她再偷偷送給葉姐姐。
“來一次吃飽,咱家別的不多,米飯管飽。”
“你姐說得沒錯,我們家不缺你這口糧,這麼瘦多吃點。”
霍廷武怕她有心理負擔,勸說著,小小年紀瘦得和竹竿似的,他想到自己和弟弟們十二三歲的時候,一頓能吃三四個饅頭,幸好那時候家裡吃得多,賺得也多,不然還真供不起他們兄弟幾個。
葉桃特地把米飯壓實,生怕她吃不飽。
沈亞男臉上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她自從來了海島之後一直沒吃飽過。
一是不好意思,生怕爹孃因為她吃得太多,把她趕回鄉下,雖然有時候也想在鄉下的日子,但心裡期望父母的關愛,不捨得走。
二是爹孃留下的飯票不夠她吃的,同樣的飯票,一個成年女同志吃二兩飯足夠,但對她來說不頂飽,以前在鄉下吃不飽,可以到田裡找野地瓜吃。
她來到這裡沒多久,不敢往山上去,只能在附近找些野果子,但是不頂飽。
給葉姐姐送的水果是她在不遠處的林子裡發現的,那裡有好多野果,她只去一次就喜歡上,吃不飽的憂傷逐漸消失,時不時去找點野果子吃。
海島的野果品種多,與老家相比,簡直是數不勝數。
她從小到大隻見過蘋果李子杏子,很多不認識的果子叫不出名字,但並不妨礙它好吃。
吃完飯,沈亞男想幫忙收拾桌子,小姑娘幹活特別有樣,吃剩的飯湯留著給小黑,多餘的飯菜歸攏到一個盤裡。
葉桃讓她和小黑一塊玩也不行,一個勁地要幫忙。
實在是拗不過她,只好讓她幫忙澆花。
“刷完的活有人幹,你和我一塊澆花。”
前不久霍廷武從山上搞了一棵爬藤月季,栽在西牆邊,這個時間太陽照射不到,正好澆上點水。
沈亞男高興地答應,澆完後繼續問葉桃,“葉姐姐,還有別的活要幹嗎?”
她的頭冒著一層細汗,葉桃幫她擦乾淨,“沒有了。”
倒是擔心她吃的三碗飯很快消化掉。
“好吧。”沈亞男還想多留一會兒,葉姐姐家真好,不光有好吃的飯菜,還有聽話的小黑,真想一直留在這。
“葉姐姐,我先回去了,咱們下午見。”
“等一會兒。”葉桃回屋找出一包桃酥,“這是我自己做的,你帶回去吃。”
“我......”
“必須拿著。”
沈亞男還沒說出口的話,被葉桃攔住。
“謝謝葉姐姐,這個給你。”
沈亞男往她手裡塞了個東西,轉頭跑了,“葉姐姐再見。”
什麼啊?
葉桃低頭一看,竟然是飯票,也不知道這孩子攢了多久,足足有五張。
“這麼多飯票?”霍廷武也有些驚訝。
有些是海島的,有些是外地的。
除了全國通用糧票外,還有地方糧票,沈亞男給的這些裡邊就有地方糧票,應該是她從老家帶來的,估計這孩子不知道地方糧票在海島花不了。
葉桃小心地收起來,沒打算還回去,既然花不了,沈亞男留著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