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睜開眼。
手抓著薄被遮掩胸前春光,她緩緩坐起身,望著已經換好上班衣物,正在穿衣鏡前整理儀容的池天橫。
“你這麼早就要去公司?等我一下,我幫你弄早餐。”
看見他轉身,她急忙扯著薄被裹住身軀想下床,有些懊惱自己怎麼會睡得這麼晚。
“不要弄了!今天公司有早餐會報,我到時再吃。”
他抬腳準備要走,卻還是忍不住看向她長髮披肩、睡眼惺忪,一副歡愛過後的嬌柔神態。
或許她自己沒發現,可是他卻清楚的看見,此刻的她,纖弱美麗得像個水晶娃娃,會讓每個見到她這副嫵媚不設防模樣的男人都為之心動痴迷。
管不住自己的腳,池天橫走過去坐在床上,將她連人帶被摟進懷裡。
如果可以,他希望時光就停在這一刻,讓他能將懷裡的女人緊緊抓住。
只是這女人卻是來報恩的……
她就如同白鶴報恩故事裡的那隻鶴鳥,用身上的羽毛編織出美麗的錦衣後,就要展翅回到屬於她的世界。
而她已經用七年的青春,為他織出滿室的溫暖和好幾季的守候了,想必也不可能再眷戀這個地方。
所以就這樣好了,乾脆讓她早點離開,省得她還要在最後幾日守著空蕩蕩的房子,煮一桌沒有人吃的晚餐,苦苦等他回來。
“下個禮拜,我滿三十。”他冷靜的開口。
“嗯?”她的心一震,不知道他想說什麼,眼睛眨也不敢眨,由他懷中抬頭,卻直覺明白他要說的應該和她與池老太爺的約定有關。
沒再說話,他低下頭,目光和她慌亂的眼神交會。
複雜的感覺流過,他無言的凝望她,忽然俯下臉深深吻住她。
彷佛要將心裡無法形容的感覺全數傾洩,他用從來沒有過的方式深切且激昂的吻她,汲取她口中的芬芳甜蜜。
不曉得是怎麼一回事,更不明白他為何會忽然間用這種態度對待自己,楚淨先是怔住,隨即被吻得失去力氣,雙腳虛軟,只能伸手攀住他。
直到力氣殆盡,幾乎再也呼吸不到空氣,他這才移開嘴,氣息微喘的盯著她。
原本還帶點暖意的目光逐漸變冷,他鬆手起身,後退站到床邊,用冷靜拉出遙遠的距離。
“下個禮拜,我過三十歲生日,你家欠池家的債務也一筆勾消,如果你想要的話,我可以提早讓你走。”他冷漠的開口,胸口也在同時傳來一陣莫名的刺痛,卻還是面無表情的把話說完。
“什麼?”紅暈瞬間從她臉上褪去,楚淨抬起頭,身子僵硬得彷佛石鑄雕像。
原來他吻她,就是為了要和她道別?
他不再需要她了?
血色從她臉上消褪,她費盡力氣死命咬著唇,才沒讓自己失控到當場哭出聲。
終於還是走到這一天,約定的期限已滿,他開口說她可以走了!
可是她真的不想走,還有妄想期待,以為他多少會再留自己幾天……
這麼快就要走了嗎?
她真的沒有機會可以繼續守著他嗎?
所有的希望夢想宣告破滅,現實結局來到眼前的這一天,她才發現自己根本還沒準備好要離開!
她好愛他,怎麼捨得就這樣走開?!
可是他已經清楚明白的表示,他不要她了!
垂著臉,楚淨忍耐的咬唇,不讓淚水流出。
“去找你愛的男人,不用再留在這裡!”他轉身,卻不懂自己怎麼會在此刻忽然覺得四周一片淒冷。
知道他要出門了,她抬起頭望著他的背影,像是要抓住什麼渺茫的希望,期期艾艾的開口。
“我……我能不能等你過完生日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