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她要嫁的人是一名王子,身為王妃的她,自然而然的做事都以他為優先考慮,提醒自己不能辱沒了他的身份。
腳步聲越來越近了,她卻爬不起來,緊張得雙手冒汗。
她們今天還特地來皇宮上課,如果來的人是席爾,那不就糗大了?
“鑫鑫?”腳步聲的主人出現在大圓柱後頭,是一身輕便黑襯衫、長褲的貝洛靳。
看著癱坐在地上的她,他不禁噗哧一聲笑出來。
“怎麼?跳著跳著跌倒了?”
“呼,老師,原來是你。”她鬆了口氣,但還是馬上站起來。
“殿下。”安潔拉起裙襬行臣下之禮。
貝洛斯淡然的朝安潔揮了揮手,帶著輕鬆愉快的笑容走向莫鑫鑫。
“對啊,不習慣這雙鞋,我從來沒有這麼淑女過嘛。”她拎著裙襬展示腳下那雙足以當作兇器的高跟鞋,身段優雅。
“越來越有王妃的風範了。”貝洛斯眼神溫柔的看著她。他所熟悉的鑫鑫,那個活潑好動的開朗少女,在一連串的訓練下沒有失去她原來的自我,反而取得了平衡點。
從得知他貴為一國王子的身份,到開始接受王室禮儀訓練,不過短短一星期,她調適得很好,而且沒有質問過他為什麼瞞著她真實身份。
一點抱怨也沒有,安靜的接受了這一連串的安排。
“你一定累壞了。”他思及自己當年毅然決定學習王室禮儀,和那些艱深難懂的帝王學時受的那些苦頭。
尋常家庭出身的她,想必更加的辛苦,而他忙著處理席爾出的難題,沒有多餘的時間陪陪她,或向她解釋什麼,只把她交給女官照料,這樣的他——並不是一個體貼的未婚夫。
他甚至沒好好帶她看看他的國家。
“還好啦,跳舞滿好玩的啊。”莫鑫鑫輕快地道,不希望他擔心。
深深凝望她那張笑臉,貝洛斯皺眉自責。他怎麼忘了她堅強得近乎逞強的性格?
每每總是說她很好,沒問題,其實她問題大了!
“老師?你做什麼?!”莫鑫鑫驚呼。
因為貝洛斯就這麼突然單膝點地,不顧一旁的安潔不敢置信的瞪眼,脫下她腳上的高跟鞋。
映入眼簾的是紅腫還長水泡的雙腳,連他一個大男人看了都覺得痛,她竟然還能笑著說沒事,她很好?
她哪裡好?!
“好難看,不要這樣啦!”她怕人看見,緊張的要穿回鞋子。
“都腫成這樣了你還想穿高跟鞋?”他難忍心疼地責備,“在你腳傷好之前,不許再跳舞了。”他將高跟鞋往旁邊一丟,一點也不在乎自己尊貴的王子身份,攔腰將她抱起,將她放在一旁的椅子上,再次單膝點地,這回是親手按摩她痠痛的腳掌。
“很丟臉,老師——”莫鑫鑫小臉暴紅。在臺灣的時候,她很習慣貝洛斯對她的佔有和呵護,但那是在她不知道他真實身份之前,現在可加上王子這個光環,即使是同樣的關懷,感覺又不一樣了。
那是一種身為女性的虛榮感和受寵若驚。
安潔伴著莫鑫鑫一週,多少了解王子對她的在乎,但沒想到竟是在乎到這種地步,安潔不禁微笑,轉過頭去假裝忙碌,當作什麼都沒看見。
“告訴我,這樣好點沒?你沒穿過這麼高的鞋子跳華爾茲,一定很疼。”貝洛斯繼續手上的按壓力道。
莫鑫鑫想踢開他,因為這實在有失王子風範!可是她又舒服得想嘆息,這真是難以取捨。
“老師,很丟臉,安潔在旁邊。”她紅著臉,眼角瞄向背過他們假裝忙碌的安潔。
那明顯抖動的雙肩,證明她在偷笑。
貝洛斯回頭瞥了一眼,以上位者的語氣冷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