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驗使我們認為,當人們相信某個結論是正確的時候,他們很可能會相信支援這個結論的論證,哪怕這些論證不正確。如果系統1也參與到活動中來,人們總會先得出結論,然後才進行論證。
接下來,請思考以下問題,邊讀邊作答:
密歇根州在一年中發生了多少起謀殺事件?
這個問題是肖恩·弗雷德裡克設計的,仍舊是對系統2的挑戰。回答這個問題的“訣竅”在於調查物件是否會記得底特律這個犯罪率相當高的城市就在密歇根州。美國的大學生都瞭解這個事實,都能準確無誤地指出底特律是密歇根州最大的城市。然而,對事實的瞭解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在我們需要這個事實的時候卻總是無法立即將其提取出來。記得底特律在密歇根州的人對該州謀殺犯罪率的估計要多於不知道這一點的人,但弗雷德裡克那個實驗的大多數受試者在看到密歇根州時,根本沒有想到該州還有底特律這座城市。實際上,當人們被問及密歇根州和底特律市的謀殺犯罪率時,回答前一個問題的人總認為密歇根州的謀殺犯罪率低,而回答後一個問題的人則認為底特律市的謀殺犯罪率高。
脫口而出的錯誤答案(3)
受試者在回答上面的問題時沒能想到底特律市,這既是系統1的問題,也是系統2的問題。提到密歇根州時能否想到底特律市,這在一定程度上要依賴記憶的自主功能,這一功能因人而異。有些人對密歇根州的一切耳熟能詳:該州的居民比其他地方的居民更容易回想起關於該州的事實;熟悉地形的人能比棒球統計員回想的更多;聰明的人在大多數事情上的表述上比其他人表述得更好。聰明不僅是指推理的能力,也指在記憶中搜尋相關資訊和在必要時調動注意力的能力。記憶功能是系統1的一種屬性。但是,每個人都可以選擇放慢速度,在記憶中積極搜尋所有可能相關的事實,就像他們在球拍和球的問題中可以放慢速度驗證直覺性答案一樣。不同的人仔細核對和搜尋的程度也各不相同,這是系統2的一個特徵。
球拍和球的問題、玫瑰的問題和密歇根州/底特律的問題都有共同點。在這些小實驗中,答錯問題顯然在某種程度上說明了其原因是精神動力不足,而不是努力程度不夠。能被好大學錄取的學生當然能夠在前兩個問題上作推理判斷,在密歇根州的問題上也能夠進行思考,能回想起該州的大城市及其犯罪問題。這些學生只要不想接受腦海中出現的似乎是正確的答案,就能夠解決更難的問題。若他們滿足於現成的答案而不想去思考則會很麻煩。用“懶惰”來形容這些年輕人的自我檢測及其系統2似乎有些刻薄,卻並非不公平。避免思維上懶惰的人可以被叫做“勤快人”。他們更機警,思維更活躍,不會滿足於貌似正確的答案,對自己的直覺也常持懷疑態度。心理學家基思·斯坦諾維奇認為他們更理性。
今天得到1000美元,1年後得到1萬美元,你選哪個?(1)
研究者曾經用各種方式來檢驗思考和自我控制之間的聯絡。有些研究者透過詢問相關問題來論證其聯絡:如果分別根據自我控制能力和認知能力將人們分成不同等級,那麼不同個體在這兩個排序中是否會處於類似的等級呢?
在心理學發展史中有個很著名的實驗,瓦特·米舍(WalterMischel)和他的學生將一些4歲大的孩子置於殘酷的兩難處境中。這些孩子可以自行選擇,是要一個隨時就可以拿到的小獎勵(一塊奧利奧餅乾),還是在充滿考驗的環境中苦等15分鐘,然後得到更大的獎勵(兩塊小甜餅)。每個孩子得單獨待在一個房間裡,面前有張桌子,桌子上有兩件東西:一塊餅乾和一個鈴鐺。孩子可以隨時搖鈴通知研究人員並能領到一片餅乾。根據描述,實驗如下:“玩具、書、圖畫或任何其他會使孩子們分心的東西都不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