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隨後轉身離去。
這一晚是兩軍開戰以來最安靜的一夜,就連老天也受其感染收了連日陰雨,萬里星空璀璨晴朗,明月高懸,皎潔如玉。白灝城照例巡視一圈,走下城牆時正見玉澈紅著眼圈垂手站立,走到身邊淡淡一笑,玉澈的眼淚便不受控制呼啦啦湧出。
“謝謝你,玉澈。”
“二少爺謝過我一次了,不必再謝。”
“要謝你的事多著呢。以前總是沒時間與你說話,現在看來,過去的時間竟有大半都白忙了,早知如此不如多留些時間在家裡,你也好、綺歌也好,不至於受外人那麼多欺負。”
不知為什麼,玉澈感覺這時的白灝城格外溫和,膽子也就大了起來,臉色微紅輕道:“二少爺,去那邊坐坐吧,難得晴天。”
白灝城沒有拒絕,兩人一前一後走到街口水井邊找塊草坪坐下,月光拉出長長身影投在地上,淡淡地融到一起。
玉澈終歸有些不安,忐忑地抬頭看向白灝城:“小姐說二少爺可能會做傻事,二少爺真的會麼?”
“做什麼傻事?”白灝城輕笑,“我要做事的都是深思熟慮的結果,絕不會犯傻後悔。倒是你,一臉委屈,是不是綺歌說你什麼了?”
“我?我按著二少爺的意思把小姐鎖在屋子裡了,小姐說二少爺會做傻事,還說我這是在害二少爺……”玉澈抽了抽鼻子,滿腹的委屈又開始上湧,低下頭越說聲音越小。
玉澈照顧白綺歌許多年,二人之間深厚感情白灝城看得出來,這次鎖白綺歌是他的主意,玉澈覺得委屈他自然有責任安慰。遲疑片刻,白灝城張開手臂擁住玉澈肩頭,輕輕拍了拍她頭頂:“傻丫頭,綺歌說的是氣話,你也要當真麼?哭吧,要是真覺得委屈就哭出來,別忍著。”
其實玉澈本不想哭的,無奈被白灝城這麼一說,莫名其妙地想起許許多多事情,鼻子一酸,真的就抹起了眼淚。
哭了會兒,玉澈忽地破涕為笑:“這一天都記不清哭了多少回,少不得被小姐罵沒出息。二少爺可別告訴小姐,平日裡小姐總說哭哭啼啼的人辦不成事情,我還得留些臉面在小姐身邊伺候呢。”
半是玩笑的話沒有立刻得到回應,白灝城抬頭看著月亮,過了許久才放開手臂,溫柔地擦去玉澈臉上淚珠,這才發現小丫頭眼神有些朦朧,似是倦了。
“睡會兒吧。”
“咦?怎麼……睡……”還不等問出口,玉澈已經順著白灝城力道帶動靠在他肩上,隔著戰甲,柔和的溫熱淡淡傳來。
玉澈明白這是讓她靠著休息,可她不懂白灝城這麼做的意思,是為了感謝她沒有站在白綺歌一面而是幫了他,還是單純看她困頓覺得同情憐惜?許是太困,又或者某種感情作祟不許她去想,輕輕閉上眼,玉澈很快拋卻混亂思緒,安靜地陷入夢鄉。
皎潔皓月一點點向東方挪動,天近初亮,夜風微寒,白灝城圈著熟睡的玉澈,目光凝視在帶著恬靜笑容的臉上。
“對不起。”
沉沉嘆息,消散風裡。
記不清的夢境匆忙而短暫,卻是一生從未有過的甜美,玉澈不情願地醒來時天已經大亮,睜開眼,人還在白灝城懷裡,與他碰觸的地方都是溫溫熱熱的,有著誰也代替不了的溫柔。紅著臉悄悄抬頭,只見稜角分明的面龐正望向城門方向,有些出神。
“二少爺……”低低喚了一聲,玉澈依依不捨得爬起,站起身整了整衣衫。
“醒了?”白灝城回頭,換上見慣的溫和表情,“我到城牆上看看,你先回去。”
耳畔隱約傳來吆喝之聲,似是外面遙軍在叫陣。玉澈心裡一陣緊張,下意識抓住白灝城衣袖:“我也去!”
白灝城搖頭,狠下心掰開玉澈手掌,語氣愈發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