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兒口邊,“我讓許褚記清楚那個的容貌,一會兒出了鎮,再好好兒的教訓他。”
點了點頭,步兒張**了一口麵條,還未說話,便聽見後院哭聲震天,不一會兒,適才指責老掌櫃的軍官便掀簾而入,手中提著一隻雪花母雞,一個老年和中年的女子滿面惶急的追了出來,看樣子,那軍官是想將母雞搶走。
看著老掌櫃一家圍著那軍官,苦苦的懇求他交回母雞,那軍官只是不許,雙手將母雞舉到空中,店裡用餐的袁軍圍成一圈,哈哈大笑,步兒驚恐的與曹衝相擁在一塊兒,不停的眨動著眼睛。
那軍官待老掌櫃一家求得聲嘶力竭,這才作勢要將母雞交還給他們,待他們伸出手,雙手突然用力,將母雞撕成兩半。
卷一:去年今日此門中 第六章 第七節 小舟撐出柳蔭來(七)
在那軍官提起母雞走出時,曹操已經舉袖擋在步兒眼前,待她聽到哭聲仰起面,曹操只對她微微一笑,壓低了聲音,“別怕,一會兒,就到他們哭了。”
示意曹衝將綢巾從袖中取出,蒙在步兒面上,“許褚、張遼,你們記清楚他們的面孔了嗎?出了鎮,我要你們象他們撕裂那隻雞一樣撕裂他們。”
恨恨的喝了兩杯酒,張遼和許褚對視一眼,此時老掌櫃已經哭喪著臉,將那群袁軍送出了酒樓,待那老****和中年女子收拾了雞的殘骸,又用清水洗淨了地面,曹衝這才取下步兒面上的綢巾。
“兩位孩子受驚了吧,”老掌櫃侷促不堪的站在一旁,憐惜的看著步兒和曹衝,“很抱歉,請稍等片刻,那隻雞很快便能煮熟。”
“嗯,”曹操示意張遼和許褚跟上那群袁軍,滿面堆笑的注視著他們走出酒樓,“這兩個孩子前些時日大病了一場,雖然痊癒了,但仍然很虛弱,正需要滋補之物,咱們千里迢迢離開家鄉,這一路的奔波,著實不易。”
說著,曹操從懷裡拿出一錠銀子,“這錠銀子就算謝禮。”
那錠銀子足有六、七兩,老掌櫃一愣,“客人,這太多了,只是一隻老母雞。”
“不多,”步兒對他微微一笑,“聽你們的口音,是從江南來的吧!”
“嗯,”老掌櫃點了點頭,“我們一家從江南到北地投親,不曾想半途遇到丞相出兵,道路不通,只得在此開家酒樓謀生,是想籌措一些路資,來日回江南去。”
閒談間,酒樓裡的人陸續離開,就連後面聚賭的聲音也小了許多,步兒和曹衝喝完雞湯,許褚和張遼仍未回來,難道出事了嗎?以他們的手段,那些袁軍定然不是對手,為何花費這般久的時辰?曹操正要喚人出去查探,卻見兩人笑容滿面的走了進來。
看他們的神情,曹操垂首看了看曹衝,他正用綢巾輕輕的擦拭步兒的嘴角,不時壓低聲音,在她耳畔輕言,令她會意的微笑,這兩個孩子真真的討人喜歡,無論什麼時候,看到他們,都覺得異樣的愉悅。
“走吧!”曹操伸手抱起步兒,示意許褚抱起曹衝,“是時候回去了。”
站在酒樓外,目送那群奇怪的人離開,老掌櫃返回酒樓,卻見那老****和中年女子呆呆的站在適才那群人坐的木桌旁,出什麼事了嗎?快步走了過去,只見桌上放著一個拉開的小錦袋,錦袋裡,是兩片黃澄澄的金葉子。
梳洗過後,步兒和曹衝躺在床榻上,很快便陷入了沉睡,曹操坐在床邊,凝視著他們,不知不覺間,兩個孩子都長大了,屈指算了,他們已近六歲,再不能像小時那樣親密無間。
“不要,”曹衝滿面的惱怒,“我要和步姐一塊兒。”
“那可不行,”曹操堅定的搖著頭,“步兒是女孩子,雖說長成之後,定然會嫁給你,但是總得有所顧忌,你們日間仍在一塊兒,夜裡讓卞夫人照顧步兒,這般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