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考個進士封個官什麼的,你這幾個哥哥姐姐的也能跟著借上點光不是?所以呀,現在給你大姐多帶點嫁妝去,將來咱們借你大姐夫的光也硬氣不是?再說了,你大姐在這個家也吃了這麼多苦,好容易找這麼個可心的人,給她多帶點嫁妝走怎麼就不行?”鄭氏拍著手說道。
貌似這話也有點道理,謝涵一時被噎住了。
“你看,連你也覺得二伯孃說的在理吧?”鄭氏見謝涵被問住了,更覺得理直氣壯了。
“有沒有道理我不清楚,但我知道祖母做事肯定有她的考量,家裡這麼多哥哥姐姐,祖母肯定得摸著自己的荷包辦事。”
謝涵雖不清楚老房那邊的家底有多少,可她心裡大致也有一本賬,這些年父親一共給了他們大約一千五百兩銀子,這些銀子都拿來買地了,後來用每年的結餘又陸續置了點地,加上家裡這麼多孩子唸書,因此張氏手裡絕不會有太多的現銀。
再說了,透過這一年的接觸,謝涵覺得張氏是一個做事還算公允的人,不會太厚此薄彼的。
“考量什麼?家裡每年還有兩個飯館的進賬呢,再不濟還有。。。”後面的話鄭氏到底還是沒好意思說出來。
可謝涵已經聽出了那後半句隱藏的話,原來鄭氏打的是自己的主意,這下謝涵倒有話說了。
“二伯孃,我問你,倘若我沒有回來,我沒有給祖母一千兩銀子開飯館,大哥也沒有去縣城開飯館,我問你,家裡能拿出多少銀子給大姐置辦嫁妝?”
“那才有多少,滿破天也就一百兩。”鄭氏嘟囔了一句。
“對啊,你也知道才一百兩,可現在大姐的嫁妝值多少銀子?不算祖母給的一百畝地,不算祖母給的二百兩銀子定金,單就算我給大姐的東西五百兩銀子只多不少吧?二伯孃,你還不滿意?”
“那不一樣,這帳不能這麼算,我說的一百兩是指普通人家,不是指杜家。人家杜家一開始求親就給了那麼多東西,也值好幾百兩銀子,下定時又給了二百兩,現在請期又給了五百兩銀票,等將來迎娶的時候還得給一筆聘禮和聘金,家裡的日子又不是過不去,幹嘛不讓你大姐把這些東西都帶走,這樣你大姐到了夫家也硬氣,省得別人說咱們賣女兒。”鄭氏忽然算過賬來了。
而謝涵也明白過味來了,原來是杜家又給了五百兩銀子來請期,所以鄭氏才心理不平衡,跟自己沒多大關係。
弄明白了緣由,略一思忖,謝涵便乾脆裝小孩,“二伯孃,這些話你還是跟祖母他們說去吧,我才八歲,也不懂什麼硬氣不硬氣賣不賣女兒的。”
鄭氏一聽更不樂意了,拍著手道:“怎麼沒說?可也要你祖母聽得進去啊,為這事,沒少給我臉色看,其實說白了,我們小月花的是杜家的聘禮,也沒花到多少家裡的銀子。。。”
“娘,你說的這是什麼話?祖母聽到了該多傷心,你,你,你,我不是跟你說過,家裡給我的東西不少了,弟弟妹妹們還小,家裡用錢的地方也多,總不能因為給我置辦嫁妝就讓這一大家人跟著吃苦受罪吧?”小月突然掀了門簾進來。
謝涵不知道她在外面站了多久聽了多少,但從她臉上的表情看出來,她很生氣,也很羞愧,滿臉通紅不說,眼圈也紅了。
“大姐,你來得正好,我正有些聽不懂二伯孃的話呢,你來勸勸二伯孃吧。”謝涵說完站了起來,她可不想摻和到這些事情裡去。
這人心啊。
難怪連尹嬤嬤這樣的老人都會說看不透。
一開始這鄭氏給謝涵的印象還不錯,會說話,會來事,做事也麻利,就連張氏也很看重她,家裡有什麼外場的事情都是鄭氏出面。
可自從鄭氏看上了杜廉之後,便一點點變味了,先是不顧顏面想極力促成這門親事,等這門親事落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