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信嗎?你應該明白,這半年來我為何不去找你?那是因為衝弟的死,對你是最有利的,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丞相喜愛衝弟,來日衝弟定會承繼丞相的大業,他若死了……。”
“他若死了,父相喜愛的兒子便是植弟,”曹丕面紅耳赤,認真的樣子令司馬懿無比感慨,“你道父相真的屬意於我?”
“願令皇帝陛下三千歲。”步兒霍然轉過身,目光如電,“這是你的賦吧!放眼許昌,誰能與你爭鬥?曹植不過是一個舞文弄墨的書蟲,論心機、論城府,他及不上你萬一,你道我真的會相信嗎?”
一時之間,曹丕僵在原地,他顯然沒有猜到他的那篇賦文會令步兒如此猜忌他,司馬懿心念轉動,猶豫著是否上前為曹丕辯解,過了片刻,卻聽步兒淡然道:“這都是我自己的猜測,你不承認,我也無可奈何。”
“步兒,”曹丕的語氣近乎懇求,“就算我寫那篇賦是別有居心,也不意味著衝弟是折於我的手,我知道無論我說什麼,你都不會相信,那麼你說,我要如何做,你才能相信我?”
冷冷的打量著曹丕,過了許久,步兒笑著轉過身,“你從這裡跳下去,我便信你。”
看她笑吟吟的站在欄杆旁,那精緻的面容後似乎隱藏著無窮的禍心,那璀璨的明眸閃爍著惡意的光芒,曹丕呆立片刻,大步走到欄杆旁,一言不發,翻身躍上欄杆,眼看便要跳下去,眾人大驚失色,許褚眼疾手快,將曹丕從欄杆上抱下,步兒微笑著轉過身,“雖是如此,我也不能信你……。”
“若衝弟是死於我之手,便教我吐血而亡,”曹丕突然大聲道:“如此,你會相信嗎?”
你會相信嗎?司馬懿在心裡問自己,雖然心裡也在懷疑是曹丕殺了曹衝,可是經歷了今夜的種種,他的心開始動搖,也許曹衝果真是因為急病去世的,若果真他是死於曹丕之手,丞相如何能夠放過他?
“也許我會相信你,”走進竹簾的步兒站定了腳步,她的回應令曹丕灰色的面孔浮出一絲紅暈,“在我離開許昌前的這一個月,我會認真考慮的。”
如來時一般相對而坐,這一次,曹丕面色鐵青,司馬懿不著痕跡的迴避著他的目光,馬車馳進城門,曹丕突然抬眸笑道:“先生,那句俗不可耐是誰的評語?”
知道逃不了,那麼只能實話實說,“我猜應是出自步兒姑娘的手筆,當日丞相將那兩篇賦交給我時,我也覺得奇怪,字跡柔媚飄忽,應不是出自男子的手筆。”
“兩篇?”曹丕揚起眉,“另一篇上的評語是什麼?”
暗暗嘆息,想必自己說出的話,將給曹植來自無窮無盡的煩惱,“我曾經告訴過公子,植公子那篇賦上只有兩個字,極妙,步兒姑娘似乎很欣賞植公子的賦文,她勾出了自己最欣賞的詞句。”
“難怪她說我心機深沉,”曹丕冷冷的語氣似乎昭示著來日曹植的苦難,“為何她沒有看出植弟賦文中隱藏的勸進之意?”
“公子,那位姑娘聰明絕頂,想必當日就在臺上,她看到那許多的空位,如何不知丞相的用意?又如何猜不到那些大臣們的心思?”司馬懿字斟句酌,雖然曹植只是一個可憐的文人,但畢竟驚才絕豔,能保住他的性命,也算一件功德吧!“丞相請步兒姑娘批示賦文,也有試探之意,步兒姑娘定然是猜到了丞相的用意,她沒有揭破公子的用心,想必在心裡,也存有維護公子之意。”
注視著曹丕如孩子般的綻出一臉的笑,“先生,你覺得我會相信你嗎?”
是嫉妒吧!即使他知道自己寫這篇賦的不是為了博得眾人的喝彩,卻也不能容忍在心上人面前被旁人比了下去,若再強行解釋下去,定然會引起懷疑,正色道:“公子,來日有了天下,今日之辱又算得了什麼?”
“天下?”曹丕嘆息道:“父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