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五點，天就黑下來了，初上車時的新鮮勁兒也過去了，外面黑燈瞎火的，什麼也看不見，乘客們紛紛取出自己帶的乾糧，準備吃晚飯。
“這次列車上的餐桌大廚水平不錯，前幾次我來東西就是坐這次列車，那道紅燒肉做得……嘿！不比六國飯店的大廚差。”
一個天津口音的乘客和同伴從過道走過。
“嗨，這不是冷科長嘛。”旁邊的中年男子突然向其中一個打招呼。
那人腳步一滯，目光看過來，旋即露出驚喜的神色：“丁科長，這可真是巧了。我們正要去餐車，你吃了嗎？”
“沒吃，正好一起去吧。”
中年男子從上車後就愁眉不展的，這會兒見到熟人，聞言立即起身一起向餐車走去。
葉慕雪想了一下，也跟了過去……別誤會，幾個臭男人有什麼好看的，她是想見識見識這個年代的餐車。
在餐車裡吃飯的人不多，主要就是出差人員，很少有自費的……這個時代的人大多都很節儉，尤其是糧票、肉票都得計算著點兒花。
葉慕雪到視窗一打聽……嘿！原來在餐車上就餐，基本上不用肉票或者糧票！
她小心翼翼地打聽：“限購嗎？”
餐車打飯的師傅看了她一眼：“不限！但杜絕浪費！”
那成啊！
“三份紅燒肉，一份燒茄子，三個饅頭！”葉慕雪交費。
“幾個人？”收錢的那位向她身後張望。
葉慕雪眉頭微蹙：“我剛才問過你限不限量？”“好吧。”服務員不再吱聲，後給打了三份紅燒肉和一份燒茄子，還有三個大饅頭。
這時候飯店的菜量都很實惠，餐車也不例外，這四份菜和三個饅頭都壘得跟座小山似的，很吸睛，葉慕雪不得不走兩趟才端了回來。餐車裡的人就跟看西洋景似的……一個病懨懨的女孩捧著個比她臉還大一圈的饅頭，吃得嘴角流油！
葉慕雪也是沒辦法，自從她練了五行靈體之後，飯量與日俱增……吃歸吃，餐車的紅燒肉做得的確地道，肥而不膩，鹹香適宜，就著麥香四溢的大饅頭，確實很下飯。
“冷科長，你們單位的採購任務完成了吧？”
挺巧的，旁邊桌坐的就是那個中年男子。
“說起來也是僥倖，今年過來採購的單位不知怎麼多了起來，偏偏我今年又因為生了一場病，動身較晚，要不是以前的老關係還在，今年真夠嗆完成。”那位冷科長慶幸不已。
中年男子苦笑：“你不管怎麼說，總算是完成了。我是一步錯，步步錯，這次回去受批評事小，耽擱廣大市民購買才是最麻煩的。”
一旁正要離開的葉慕雪頓時心中一動，又要了一碗酸辣湯小口小口地喝了起來……順便聽個牆角。中年男子叫丁建軍，是京城某食品公司採購科副科長，這次來東北採購松子、板栗、榛子等堅果，只不過今年他們晚了一步，沒有完成採購計劃……
聽到這裡，葉慕雪覺得已經夠了，她起身回到客車廂……還好，那裡的座位並沒有因為她的離開而被人霸佔。
葉慕雪從包裡拿出幾袋乾果……板栗、榛子、核桃和紅棗。
過了一會兒，丁建軍他們也回來了，跟冷科長告別後，他一屁股坐在座位上，可能是喝了點酒，他感到有點熱，就把衣領的扣子解開。
“丁科長。”
丁建軍聽到旁邊的女乘客叫他，有些訝異的轉過頭來：“你是？”
葉慕雪自我介紹：“我叫葉慕雪，是京城的知青，這次是回來看病的。”
她頓了頓，見丁建軍並沒有不耐煩的神色，指了指小桌上的幾種乾果：“我剛才聽你和朋友談話，說是豎果的採購計劃有缺口，這是我們當地野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