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
紅崖古城,因地處要害易守難攻,是歷代兵家必爭之地。經過古羌、吐蕃歷經千年的經營,顯得異常雄偉。現在雖已廢棄,殘垣斷壁,荒草叢生,野兔出沒,但那高出黛彤河多半的峭壁上的古城地仍然極其險要,大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古城前邊幾百米處,便是浩浩蕩蕩的黛彤河,它是斷開南路的天然屏障。河與城之間,是一片異常開闊的空曠之地。據史書記載,這兒原先也有一座城,是唐代吐番弘化公主的宮城,後毀於戰火,如今已懇為田地,莊稼收割後一片荒涼。通往縣城的大路,就從這座巍然屹立的古城腳下經過。
等一切安排部署完備後,天已經微微發亮了。張子龍盯著二區政府的方向焦急的等待著。月亮剛剛掉入祁連山麓不見,東方就募地湧出許多圓潤的綠寶石來,它們聚積在那兒,發出一種神秘的微光,隨同東方的魚肚白在那兒瀰漫開來。隨後,朝陽慢慢地從那堆寶石後邊悄然躍起,霎時染得山頂皚皚冰川熠熠閃光,時而淡紅時而殷紅,時而青黛時而深藍;山腰層林盡染,那些綠寶石便變成青翠欲滴的青蔥了。朦朧中,那山在陽光浸淫下,彷彿被浸泡在半透明的玻璃染缸裡了。它倒映在波光粼粼的黛彤河中,讓它變成了一幅迎風抖動的杭州綠色絲綢。這是黛彤八景之一,謂之“朝陽湧翠”,古人作詩讚之曰:“山石幃玉而生輝,朝霞似珠而川媚”這突兀高聳的紅崖古城是觀賞這“湧翠朝陽”的絕佳地方。想來古人在此築城建宮,除了掐東西要喉,扼南北險隘的軍事因素外,為了欣賞這充滿詩情畫意的絕妙景色,恐怕也是非常重要的原因。
太陽昇起不久,解放軍們便出現在東邊了,他們草綠色的軍裝給這片荒涼的田野增添了一些生機,遠遠望去,彷彿一簇簇剛剛綻放新綠的馬蘭草。
“來了,來了……”人們緊張地傳呼著。那些被脅迫而來的莊戶人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陣勢,早就嚇得六神無主了,一個個舌頭髮幹嗓子眼生痛,好多人情不自禁地放下手中的鐵钁頭、鐵鍁之類的農具,朝著古城牆根撒起尿來,卻每次只能擠出一點點來。只有那些像張子龍一樣從馬步芳的軍隊裡敗退回家的“吃糧”人,臨陣不亂穩穩趴在那兒,抱著機槍、步槍沉著地瞄準著,等待著發動攻擊的命令。
“放近了打!”張子龍初次享受到了權力那無比美妙的滋味,自我感覺良好得彷彿自己是一個橫刀立馬的大將軍,繃著臉威嚴地命令。
轉瞬間的功夫,解放軍一行20多人風馳電掣般地到了古城下這片空曠之地。看他們那專注於趕路的樣子,根本沒有察覺到在這咽喉要道敵人已經佈下了天羅地網。
“打!”張子龍喊了一聲,同時扣動了扳機。跑在最前邊的那個解放軍便“啊”了一聲,往後一仰,如大鵬中箭般地栽下馬去。後邊的戰友“籲”地勒住了馬,還未等弄清是怎麼回事,頓時槍聲大作,殺聲震野,他們一下子就陷入密集的火力籠罩之下,頃刻間就有七八人中彈倒了下去。
解放軍隊伍中一名手持駁殼槍的軍官迅速察看了一下形勢,斷然一揮手:“衝!”然後來了個蹬裡藏身,一邊射擊一邊打馬飛奔。解放軍們無心戀戰,一個個展開四蹄,馳騁起來。
“媽的!”張子龍恨恨地罵道,眯著眼瞄準了軍官的馬匹,一槍就將那馬擱倒了。那軍官在地下滾了幾滾後就勢躲在馬背後,沉著地向這兒射擊。他身邊的其他解放軍戰士在彈雨中紛紛中彈落馬,血灑沃土了。
這時,土匪們發聲喊,紛紛從古城裡衝出來,撲了過去。他們跑到解放軍旁邊,紛紛去搶槍支去搜腰包。那軍官仰天長嘆一聲,一邊朝縣城方向跑去,一邊回頭朝追過來的土匪射擊。張子龍冷笑了一聲,躍起身追了過去。追過一道河溝之後,便是一段山坡,山坡那邊有許多莊稼人的莊廓,張子龍怕他鑽進人家的莊廓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