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生有權威性,有保護義務,有告知義務,我卻任由他們的思想臍帶纏繞住了自己的脖頸……”南夢淺給自己辯駁道。
一個辯自己有罪。
一個為對方辯無罪。
季雲覺得這是自己醒來之後所面臨的最大挑戰了!
這第一步,說服南夢淺老師就已經是地獄級難度。
而到了實操環節,自己真的如何可以讓一群正常人來理解他們兩個神經病的理論……
“老師知道雛雕鷹嗎?”季雲說道。
南夢淺老師搖了搖頭,她手捧著茉莉花香的茶,靜靜的聽季雲闡述。
“雕鷹是一種生活在亞馬遜平原的生物,乃飛行之王。”
“而每一隻成為了飛行之王的雕鷹,它們都承受過自己母親近乎變態的折磨。”
“它們不僅在很小的時候就會被丟到山崖下,甚至母親會在它們成長的過程中折斷它們翅膀中的大部分骨骼。”
“推下山崖,這是可以理解為大自然的生存法則,而折斷雛鷹的翅骨行為,便可以稱之為變態與殘忍,對嗎?”
南夢淺點了點頭,覺得季雲這個推論是沒問題的。
“所以在我們常理的認知裡,雕鷹母親是具備一定的殘忍限度,比如說將孩子推下山崖,是為了讓它們儘快掌握飛翔,否則它們會淪為天敵的食物或者餓死。”
“可在常理的認知裡卻不知道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雕鷹的翅膀骨骼擁有很強的再生力,只要在被折斷後仍然忍受痛苦不停地振翅飛翔,使翅膀不斷充血,不久便能痊癒,而痊癒後的翅膀則像神話中的鳳凰一樣活得重生,會更加強健有力……而那些沒有經歷這折斷骨頭的雕鷹,它們其實最後還是無法在亞馬遜平原中生存,無緣藍天邊緣。”
季雲將這段話比較詳細的描述給南夢淺聽。
南夢淺沉默著。
她望著這個男子的眼睛。
事實上南夢淺也很困惑……
為什麼這位男子看上去信念非常的堅定,堅定到無論用什麼辦法都要將自己從這裡救出去?
何來的這份堅定了?
明明是初識。
“您之所以被判有罪,是因為絕大多數人能夠接受的常理是雕鷹將孩子推下懸崖,卻無法接受母親折斷孩子的翅骨再推下懸崖,可如果讓他們知道在常理之下還隱藏著這樣一個重塑骨骼的真相,我想很多人都會像您現在一樣,理解了雕鷹的這份超出常理的殘忍!”季雲說道。
季雲其實只是舉一個例子。
很多人不瞭解人的深層內心,包括許多法官與人民陪審員,他們對這個學術方面的瞭解層面並不深。
瘋子與天才,很多時候就是一念之間的。
在事情沒有更深入的調查之前,就因為南夢淺的自責認罪便直接定案,季雲沒法接受。
本身這個案子就無法用常理去評判。
“你的這個例子很有參考性。”南夢淺聽罷,也是認真的點了點頭。
在實際的庭審環節,伱不能拽太多的專業術語,沒有人聽得懂你究竟要說什麼。
通俗易懂的語言,才是一切的真諦,要讓每個人都可以理解。
季雲的這個雕鷹例子,其實很好的反應了心理學的一些深層病變狀況。
不能用自己常理的底線去看待別人的問題。
“你知道公訴人的例子嗎?”南夢淺總算主動開口說起自己的案子了。
“什麼例子?”季雲問道。
“一個母親,她並不想要孩子,但已經到了不能打掉足月份的孩子了,她無奈接受了要做母親這個事實……有一天,她感覺腹痛,作為一名醫生,她意識到可能是嬰兒臍帶繞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