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易的船上沒有小船;不過德桑的船上有;雖然只有一條;不過這種情況下總比沒有強多了。
李易為了顯示風度;自然要斷後;德桑是主教;自然也要斷後。
兩人站在已經翻過來的欄杆上;衣襟被海風吹的獵獵作響;頗有兩大高手同世而立的感覺。
德桑斜了李易一眼;道:“你今天領悟武功領悟的很多;你很高興;很得意;在某種程度上你對我很佩服;能跟我持平;你有一種成就感;我看你的表情看的出來。”
李易笑道:“別說的這麼直白嘛。”
德桑輕哼一聲;道:“你救我們有功利『sè』彩;你騙不了我;不過;這裡面也有你講義氣的成份;至於比例各佔多少;我不想多說。”
李易道:“阿銳也有這個本事;你們這些人哪;很容易看出別人的內心;生活也挺沒意思的吧?”
德桑似乎不大願意跟李易討論這種問題;眼睛空洞洞的看著遠方;可是遠方卻什麼也沒有;只有一片漆黑。
德桑道:“李易;你說前面遠處有什麼?”
李易一愣;道:“新加坡的東海岸哪?咱們現在在公海上;再往前開一段就進入人家領海了。怎麼了?”
德桑似乎有些激動;道:“這風裡所承載著;是很多年前的故事;我們讀不懂它;但是可以感受其中的氣氛。
很多時候我們能忘記細節;但是無法忘記那種感覺。所以我一直覺得;人的情感世界才是最重要的。
而jīng神世界要以理『xìng』為依託;我試過。那種感覺在達到一定程度之後會很痛苦;因為你想到了;看到了;卻無能為力。
佛有佛心和佛法;兩相齊平;互相依託;所以佛沒有痛苦。而哲學家有;這就是人類的悲哀。”
李易本來感覺自己挺瀟灑的;可是聽完德桑說話。這種瀟灑的感覺一下子全沒了;李易不禁扭過頭來道:“哥們;你他媽說的是漢語嗎?咱能不能不談藝術和哲學?我就一逃課大學生;你跟我說這些我哪聽的懂啊。”
德桑閉上眼睛長嘆一聲;搖頭道:“人與人之間最難溝通的地方;並不是語言和文化;而是世界觀、價值觀和思想。”
第一批人都送過去了。小船駛回來。李易把剩下的段蘭、冷蘭和黃蘭也搬上了船。
這時德桑原來的這條大船已經沉到了頭;李易和德桑兩人腳下的欄杆剛好沒入水平面;這兩人像走臺階似的從上面踏到小船上。
德桑抬頭看看星星。忽道:“李易;你會蹬萍渡水嗎?”
李易道:“什麼玩意?水上飄?你泡我呢吧?我要是用移形換位估計也可以在水上跑;不過得激起老大的水花了;不好看。如影隨形在水面上根本沒法用;不容易借力。”
德桑今天不知怎麼搞的;好像有些心血來『cháo』似的;道:“邁步不需快。點水要快;反作用力被激發出來的一瞬間。是在踩水的時候;和邁步無關。
只不過常人必須快速邁步;才能同時保證點踏有力;所以有剛『xìng』踩水法;那是用前腳掌踩水的;是崆峒派的輕功。
而我所領悟出來的;是一種綿軟的身法;極費腳力;踩水的時候;出腳要乾脆;踩水要用全腳掌;以保證借的力更多;還可以踩小水花;同時為了保證前行;身子要適當前傾。”
說罷德桑立刻從小船上跳了下去;李易心說這哥們今天吃錯『藥』了吧。
哪知德桑一進到水裡;右腳在水面上一踩;身子激『shè』而出兩三米;腳下水花卻並不大;姿勢從容;瀟灑自如。
德桑在附近的海面上踩水前行;上半身極穩;看起來似乎跑的並不快;可是德桑的腳去踩海面的一瞬間;卻叫人看著眼花;根本無法發現德桑腿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