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幹什麼?遙控指揮公司?
一抬頭席兗不見了,沒一會兒又跑回來手裡舉著兩個香草甜筒,孟蘇不怎麼愛吃這東西,尤其最近還要每月那幾天更不敢吃,席兗便左手一個右手一個吃掉了,和打電話時候相比現在就像個弱智兒童。
“我可以自己開車去復健,你回去上班吧,真倒閉了會害很多人失業。”孟蘇說道。
“還沒到時候呢,你趕我幹什麼?想偷著幹啥壞事?”席兗問道。
“隨你的便,損失的是你的錢。”孟蘇說道。看看手裡的書再看看滿屋子的花兒,現在想弄個插花都沒材料了。矢車菊再怎麼高低不齊折騰出來也都是一團子一團子的藍。
“你淨看這沒用的書,趕明兒買兩本服裝雜誌,你看看喜歡什麼樣的婚紗。”席兗說道。
“我又不結婚看婚紗幹什麼?”孟蘇瞪他,總是強加“結婚”這個詞在她身上。
“你不結婚那我咋辦?也不能當一輩子光棍啊?再說,孩子戶口怎麼落?跟爸還是媽?”席兗又有要開始嘟囔的趨勢。
“我困了,先趴一會兒。”孟蘇說道,就勢趴在桌上也正好避開某人的滔滔不絕。
“你這人一提到正事就裝睡。”席兗說道,不過還是放輕了動作,孟蘇聽到他又去摘下風鈴了,想必玻璃門上又掛了個牌子“休息中!”
孟蘇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穿著一套很美很美的婚紗,頭頂上玫瑰花瓣雨飄落灑在她的白裙襬上,透過面紗四處張望遠遠地站著一個一身白禮服的男人正對著她伸出手,雖看不清面容但她似乎能感覺到他在笑,溫和地笑。慢慢地走過去越來越近,那隻手抓住了她的,她微微低了頭等著他掀起她的面紗。
那隻手伸過來了,輕輕地撩起她的面紗,手指劃過她的臉頰,很溫暖,慢慢抬頭——
孟蘇忽地坐起來,正巧看見席兗那還沒來得及收回的手。
怒目而視,難怪剛才夢見的新郎居然是他!
“蘇蘇,你面板有點幹,明天去美容院做下護理吧。”席兗說道。
席某人的理由牽強得很。
那套婚紗真的很好看。
吃過晚飯看電視吃水果,電視劇插播的是鑽石廣告,一對幸福的新人加上閃耀的鑽石,孟蘇沒留意鑽石只盯著那婚紗看了,看過發現沒有她夢見那套漂亮。
席兗斜臥在沙發上發表意見:“這婚紗這鑽石都夠難看的了,咱到時候定做。”
孟蘇回頭瞪他:“你結婚狂想症就快去治,別總拿我幻想。還有,賴了好幾天你也該走了。”
“不走,這兒舒服,這地板比我的床都舒服。蘇蘇,你地板是啥牌子的?”席兗問道。
……真能扯開話題。
繼續看電視,看那電視裡年輕的男男女女死去活來。孟蘇不愛看這種電視劇覺得無法理解,可是卻常常每天都追著看,想看看他們到底為何死去活來。看了這麼多年大概有點心得就是“他們年輕而她老了”所以不太理解。
席兗那傢伙又開始評論電視劇,說女主角太蠢,情敵明顯的設計她都看不出來還去誤會男主角,要是他絕對不要這種女人云雲。
孟蘇看電視的心情被打擾便很不悅:“不看你就出去。”
席兗果然出去了——去陽臺吸菸。陽臺沒有密封很適合吸菸的人,客廳裡是亮的陽臺是黑的,只能偶爾看見一閃一閃的小火光。孟蘇忽然發現吸菸也有吸的好看的。
席兗拉開陽臺門回來孟蘇忙若無其事轉頭回去看電視,餘光卻瞄著席兗。
“吃完飯就坐這兒都半個多小時了,來,起來走走。”席兗說著握住了她的手小心翼翼扶她起來,走了幾步席兗忽然沒頭沒腦地說了句:“Yes;I 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