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陳玉繪一副惱怒的樣子,小王爺搖頭道:“不像。哼,你怎麼出現在我家裡?”
陳玉繪實實捱了四五鞭,痛得發抖,他開口道:“你知道我沒有武功,不是殺手。出現在這裡亦並非我意,你放了我吧。”
“我還不知道你怎麼出現在王府。”小王爺揮了揮手裡的鞭子。
“被人扔進來的。”陳玉繪不得不道,連他自己都覺得這個回答無稽。
想到房間頂上的破窟窿,小王爺覺得有趣。殺手當然不會這麼莽撞來殺人。“你得罪了什麼人,人家這麼害你?”
陳玉繪想到魏令合和大頭鬼,又不語。又想到葬身在火海的六口棺材,劉大和秀青就這麼被活活燒死了嗎?陳玉繪眼睛紅了。
見面前的人快哭了,小王爺訕道:“王府不是可以隨意來去的地方,你不說清楚,消除所有嫌疑,是不會放你走的。”
鬼神之事,陳玉繪自己尚不明,怎會在不相干的人面前混講?陳玉繪閉口不答。
第六十五章:同棲
一關關了兩天,沒有食物,沒有水,陳玉繪半昏半醒被吊著。
小王爺很忙。晉王府被砸出個窟窿,小王爺遭賊人偷襲的事情傳得沸沸揚揚,來慰問的人很多。
當然不是真偷襲,小王爺三言兩語調侃而過,厭煩了,乾脆閉門不見。再踏入關著人的房間,見陳玉繪一臉病色耷拉著腦袋,怒了:“誰把他弄成這副樣子?”
“小王爺,您吩咐不給吃不給喝。”有人輕聲回稟。
“我說過嗎?”小王爺走到陳玉繪身邊,狠狠踢了一腳,見人呻吟了聲,迷茫睜眼,便厲聲問,“你是什麼人?哪裡來的?”
“痛,我不是……”陳玉繪迷糊道。
知道你不是,有這麼沒用的刺客嗎?體質這麼差!小王爺皺皺眉,揮手讓人解下束縛,把陳玉繪抬到床上。
人病著,問來問去,更問不出什麼。小王爺過來幾趟,只聽見了幾個詞,狀元樓……科考……王旭安……
什麼狀元樓什麼科考什麼王旭安……一查,原是最近科考,狀元樓走失了幾位赴考的學子,王旭安是在考的太原人士。
於是,待科考完畢,小王爺拎了人,騎了馬,把麻煩扔給了王旭安。查案,不是晉王府的事。
王旭安和陳玉繪在京城逗留了近月,因為牽涉狀元樓失蹤案。沒有人把書生失蹤案和同時間的斂屍房著火一事扣一起。斂屍房堆著那麼多棺材和屍體,一場火燒了精光,廢下來的只有骨頭渣,不知道誰是誰。
案,成了迷案。
陳玉繪一問三不知,竟然沒人來抓他去動粗。咳,上面查案的人錯聽風聲,以為他和晉王府的小王爺有斷袖之誼,遂恭敬相待。
直到事了。王旭安自僱了人,駕了馬車同陳玉繪回太原。
陳家爹孃看見寶貝兒子回來,老懷安慰,不去計較兒子上了京卻沒趕上趟考。去了三個人,回來一個人,已是菩薩十足開恩。
老爺和夫人想,兒子年紀小,功名是長遠的事,就算不博取功名,陳家殷實,足夠兒子一輩子衣食無憂。他們沒有料到,人算不如天算,陳玉繪不僅沒有再赴考,還在他們死後,連人帶家產奔了別人家。
從京城回來,王旭安和陳玉繪沒有斷了聯絡。
少年貌美,陳家殷實,都是王旭安的心頭好。他留了意,便分外花起心思,牆頭馬上,情書啊美人圖啊小玩意兒,一樣樣瞅著空隙捎人帶進去。
紙包不住火,日子一久,便起了風聲。陳老爺一直身體不好,責了兒子來床頭問話。誰想,問一句,答一句,木頭疙瘩的兒子竟然都認了。
陳玉繪和王旭安並沒有發展私情,甚至面對王旭安的殷勤,亦冷眉冷眼,鮮有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