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呢?”
“那時我們都慌了,勝男便給天佑打個電話。
天佑讓我們先找個地方躲雨,千萬不要再在林子裡亂竄。
他說他會報警,讓專業人員來接我們。
我們也知道事情有些大條,便按照他的說法,就近尋了山崖,躲了起來,等待救援。
那天晚上真遭罪了。
手機沒電,沒吃沒喝,黑燈瞎火的。我們又冷又餓,可也想不出辦法,只能互相安慰,苦苦支撐。
好在崖下面是凹陷進去的,岩石還乾燥,夜裡也沒有蛇蟲侵擾。
我們總算平安的度過了一整夜,直到第二天被搜救到。
經過就這樣,勝男,你有什麼補充?”
陸宇喬心情忐忑的望了一眼顧勝男。
他的牙應該重新種上了,說話很流暢,居然沒有漏風。
顧勝男沒有理會他的問話,眼觀鼻,鼻觀心,低眉垂眼,默不作聲,臉上不喜不悲,不嗔不怒,看不出有任何情緒。
顧震北見顧勝男不說話,沒有追問,也沒有回應陸宇喬,反而淡淡的看了李天佑一眼。
“天佑,你報的警?網上的帖子也是你的發的?你當時怎麼想的?”
李天佑這幾天一直沒有問顧勝男進山的細節。
網上出現的各種惡意揣測,對顧勝男還是多少有些影響的。李天佑也能察覺到她的情緒似乎並不穩定,一個人時,偶爾會發呆、走神。
作為丈夫,這個節骨眼上,更應該關心的是妻子的心理上不要出現過激反應,而不是滿足自己的猜疑與八卦心理。
眼下岳父問起,他也只好說了。
“勝男跟我打完電話,他們已身陷險境。
我知道沒有專業人員搜救,勝男他們肯定無法獨自下山的。
所以,我立即報了警。
可一直到深夜,巡捕房還是沒有找到他們。
我人在朝歌,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
只好在網上發帖,想尋求更多的民間力量上山搜救。
嗯,就這樣了。”
顧震北皺了下眉頭,語氣帶著些許責備。
”天佑,勝男遇險,你人在外地,鞭長莫及。
報警情有可原,但在網上懸賞,是不是有些過了?
網上的吃瓜群眾是一群什麼人?他們賺著買白菜的錢,卻操著賣白粉的心。狗嘴裡能吐出象牙來?
你就沒有想過,你這一懸賞,會給勝男身上潑多少髒水?會給宇喬帶來多少麻煩?
你為人向來穩重,這次怎麼會這麼沒分寸呢?”
其實陸江河對李天佑的做法也有很大的意見的。
按理說,李天佑應該算得上是陸宇喬的救命恩人,他們應該很感激他才對。
可陸家父子這幾天感受到了太多的異樣眼光了。
縱使是勸慰的話語,他們似乎也能從中察覺出滿滿的嘲諷、歧視、輕蔑甚至惡意。
這種感覺太tm難受了!
陸江河甚至心裡暗恨,早知陸宇喬這個混蛋會給陸家丟這麼大的臉,還不如不被獲救,就那麼死在山裡好了。
都怪李天佑,媽的,還懸賞,顯得你有多喜歡顧勝男似的。
如今見到顧震北斥責李天佑,他與陸宇喬都是心裡暗爽不已。
但葉海棠卻不依了。
“震北,你怎麼還責怪起天佑來了呢?天佑不也是擔心勝男有危險,才出此下策的嗎?“
顧震北苦笑。
“我這哪裡是責怪他?
就是想告戒他,任何事情做出決斷前,一定要冷靜,考慮可能後果。
不要頭腦一熱,被有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