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被父親質問的時候,陳玉繪竟沒有猶疑,一一應下了,在陳玉繪心裡,沒有拒絕,和答應已然差不多。他向來不是個違心的人。
陳老爺病得更重了,被氣的。杖責了兒子,兒子奄奄一息,老子的命也去了半條。陳玉繪被關在了內院,直到有人來告訴他,老爺不行了。
陳玉繪趕過去的時候,他爹拉著他的手,死死盯著他,話沒講幾句,就匆匆走了。夫人一直哭,一直哭。
老爺的喪事辦了後,沒幾個月,夫人也去了。偌大的陳家只剩下個小主人。
穿了白的王旭安跪進靈堂,陪著陳玉繪守靈。陳玉繪看了看他,沒有說話。
自此,太原陳家少了一位小公子,太原王家多了位王“夫人”。
王旭安第一次抱住陳玉繪的時候問:“你喜歡我?”
少年抬起的雙眸看著王旭安,有一絲清冷,有一絲迷茫,有一絲不安。
陳玉繪蹙眉道:“爹和娘,都不在了。”
似是而非的答案。
王旭安摸摸他的眉角,道:“我會對你好。”
“好。”陳玉繪答,整個人縮排了王旭安的懷裡。
陳玉繪記得,從京城回來的路上,兩個人在車廂裡的那些夜晚,王旭安在他瑟瑟發抖的時候,總是抱著他,懷抱溫暖。
遇過一次又一次的靈異事件,見過一次又一次的死人後,陳玉繪越來越怕冷了,陳玉繪想,也許王旭安能治好他的病,這個人一直守在近旁,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信,這個人,是活生生的人,不是會露出詭異笑容的異類。
少年的身體青澀,溫順地任王旭安開啟。王旭安從來都不缺少調教的耐心,何況,這是他自己一度認為的珍寶,花了大時間和大精力才得以狩獵成功。他是真的興奮,他要在這個乾淨的少年身上烙下只屬於他的痕跡,把他馴養成相伴相守的“妻”。
王旭安一堆狐朋狗友都嬉笑王旭安洗心革面上岸了,因為不管他們的威逼利誘,王旭安竟然甘願安心守在家裡,一守就是幾年。
王旭安也認為他是愛陳玉繪的。陳玉繪的眼神、身體、情緒,都在為他開放,他甚至熟悉他身上的每處毛髮、體內的每處褶痕、每一個喘息的敏感點……
陳玉繪的身體不好,卻任他予取予求,王旭安喜歡在他寫字的時候,握著他的手從後面強迫進入;或者在有人經過的水亭子裡,撩起他的衣襬,把他壓在桌上就做;或者在賞花時,喝茶時,散步時,不顧陳玉繪的羞惱,拉著他一起做快樂的事。
陳玉繪會掙扎、抗議、責罵,王旭安把它們當成夫妻間調情的小情趣,他是他的阿玉的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男人,他的阿玉根本拒抗不了他,每每在他操弄下軟成水,纏著他,央他貼緊他,抱住他,進入他,不要放開。
即使那麼近了,王旭安還是沒有聽過任何告白,甚至用道具逼迫,陳玉繪被折騰得不堪的時候,看著王旭安的眼睛,都沒有烈火一樣燒起來。
暖不熱,這是王旭安的心疾。
王旭安不知道,陳玉繪雖然跟了他,但是在陳玉繪心裡,爹是被他氣死的,爹不死,娘也不會跟了去了,這是罪。何況,就算之前不知道王旭安的素行,在一起久了後,耳邊總會聽到不少王旭安的八卦,一件比一件不堪,陳玉繪不知道該不該相信。
身體交出去了,心扉開啟了,在當事人面前,卻遲遲不願表露言明,不願完全放下身段。陳玉繪的這些小心思,王旭安根本不知道。
陳玉繪對王旭安來說是特別的。但是,一個人要是等得久了,等得煩躁了,等得不屑了,就會轉過頭去另找安慰。王旭安從來不是一個會委屈自己的人。
於是,臨門一腳沒踢開,兩個人相處模式便忽然轉變了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