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你們這些讀書人的風骨和氣節。連進京趕考的學子們都敢直言不諱,那群言官見你們如此,怎能不有所觸動?我倒是相信,那御史臺之中,總會有幾個良心未泯之人,你們將意思傳到御史臺,相信定有人會將你們的意思傳給聖上!”
“御史臺的人會見我們?”方立皺眉道。
燕帝淡然道:“僅是你們三人,他們自然會緊閉衙門,不予理會,甚至你三人還會有風險。但是人一多,勢便眾,你們這群讀書人,終究是代表了我大燕國的萬民心思,聚而前往,御史臺也必定會重視起來。”
侯寬微微點頭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想讓我三人號召眾多學子,前往御史臺鬧事!”
“鬧事?”燕帝冷笑道:“這是為國進言,利國利民的大義之舉,怎能說是鬧事?”
侯寬淡淡笑道:“閣下今日前來與我三人共敘,只怕是心存他念吧?閣下是否一心就是來勸我等聚眾鬧事,滿足閣下不為人知所圖?你口中滿嘴大義,卻是連自己身份都不敢洩露,還想將我們當做刀使,難道以為我們看不出嗎?”
燕帝頓時大笑起來,隨即淡然道:“侯寬,本來還以為你頗有骨氣,但是現在才知道,也不過是徒逞口舌之利之輩而已。你說這番話,是否只是給自己找個臺階,不敢出頭為國?”
侯寬淡然道:“也不需要使用激將之法,你放心,不管你是否另有所圖,也不管你是否要將我們當作刀使,你所言卻也不失是一個法子。如今京中學子云集,離應試不過幾日時間,這卻是千載難逢的機會。等到大試開始,考完之後,人皆散去,想要再聚起來,那卻不是容易的事情了。”他將目光瞧向其他二人,肅然道:“子文兄,方兄,不管他人如何,我侯寬卻是要這樣去做。今夜我便去聯絡知交好友,請他們與我一同前往御史臺找尋那些言官,他們食君之祿,卻不能忠君之事,我倒是要問問他們,他們飽讀聖賢書,怎地當了官,卻失了讀書人該有的骨氣!”
方立立刻道:“侯兄,男兒在世,若有機會做一番大事,那是決不可錯過機會,此番不管結果如何,能夠憑著一腔熱血上言,便不辱沒讀書人的傲骨!”
蘇子文笑道:“兩位既然有此打算,那麼子文自然也不甘人後,今夜我便聯絡知交,大鬧御史臺!”
這三人在讀書人之中名望極高,原因就是敢說敢做,有著讀書人的傲骨血性,所以聽燕帝說出的方法,都覺得是條報國之路,便一拍即合,至若個人的安危,那是顧不得的。
燕帝看在眼裡,心中感慨。
這大燕國,終究還是壯懷激烈之地,從不缺少這種滿腔血性的人物。
燕帝拎起酒壺,為三人的酒杯斟滿酒,這才舉杯道:“三位有如此抱負,我很是欽佩。只是此事不可拖延,而且行事還是要謹慎一些。”
……
燕帝出了酒肆,易空霆撐著雨傘跟在旁邊,兩人轉過兩條巷子,這才到得一處昏暗的街巷之中,巷子裡一輛馬車靜靜等待。
春雨未至,二人上了馬車,燕帝才嘆道:“這三人倒真是血性十足,見識也不淺……!”說到此處,搖了搖頭,嘆道:“可惜,真是可惜……!”
易空霆輕聲問道:“聖上是否已經說服他們?”
“並不需要說服。”燕帝靠在車廂中,輕聲道:“我只是將路子說出來,他們便毅然要踏上去,並沒有費太多力氣!”
“果然是血氣方剛。”易空霆亦是輕嘆道:“這幫讀書人的心中,還是知曉大是大非的。”
燕帝一隻手輕輕按著自己的腦門子,道:“卻不知此番有多少學子有他們三人這樣的血性?這群人代表了民心,他們的言語,絕不比那些言官的影響弱。”
“能夠不投身世家門閥,自己苦讀應試而來,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