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嗎?」白衣女子的笑聲戛然而止,眼神冰冷地看著黑袍人,彷彿在看一個死人一般。
「你……你到底想怎麼樣?」黑袍人感覺到一股寒意從心底升起,聲音顫抖著問道。
「我想怎麼樣?」白衣女子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容,「當然是要你……血債血償!」
話音剛落,白衣女子手中的力道陡然加大,只聽到「咔嚓」一聲脆響,黑袍人的右手臂骨,竟然被她生生捏碎!
「啊!」黑袍人發出殺豬般的慘叫,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滾落,整張臉因劇痛而扭曲。他怎麼也沒想到,眼前這個看似柔弱的女子,下手竟然如此狠辣。劇痛讓他腦海一片空白,只能本能地嘶吼著,「你……你到底是誰!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如此對我!」
白衣女子卻對他的哀嚎充耳不聞,蒼白的臉上依舊掛著那抹詭異的笑容,只是那笑容在黑袍人眼中,此刻如同地獄惡鬼般可怕。她手中的力道沒有絲毫減弱,反而更加用力地捏著黑袍人已經扭曲變形的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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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冤無仇?」白衣女子彷彿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語氣森寒,「你可還記得,二十年前,你親手屠滅的那個村莊?」
二十年前?黑袍人一愣,二十年前他還只是魔焰宗的一個普通弟子,何曾參與過屠村這種事?他不禁強忍著劇痛辯解道,「你……你認錯人了!我從未做過這種事!」
「認錯人?」白衣女子的眼神更加冰冷,語氣中充滿了嘲諷,「你以為,換了一張臉,換了一個身份,我便認不出你了嗎?」
說著,她猛地抬起手,一把掀開頭上的白色兜帽。一瞬間,如瀑的青絲傾瀉而下,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只是,那原本應該烏黑亮麗的頭髮,此刻卻詭異地呈現出灰白色,如同秋日裡枯萎的野草一般,毫無生氣。隨著兜帽的滑落,一張精緻絕倫的臉龐也隨之暴露在空氣中。
那是一張即使在此刻略顯猙獰的情況下,也足以顛倒眾生的臉,白皙的肌膚吹彈可破,眉如遠山,眼若星辰,挺翹的鼻樑下,是兩瓣紅潤的唇,彷彿春日裡盛開的桃花。即使此刻因為仇恨而略顯猙獰,也掩蓋不住那傾城之色。只是,在這張美麗的臉上,卻佈滿了觸目驚心的傷痕。一道道傷痕縱橫交錯,如同醜陋的蜈蚣一般,破壞了原本的完美,更添了幾分猙獰可怖。那傷痕很深,很明顯是利器所傷,有些傷口甚至已經泛白,可見當時受傷之深。
黑袍人看著那張臉,是那樣熟悉卻又如此陌生,熟悉的眉眼,熟悉的輪廓,卻帶著陌生的仇恨與痛苦。他感覺自己的心臟猛地一抽,彷彿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攥住,讓他幾乎喘不過氣來。塵封的記憶如同決堤的洪水般傾瀉而出,那些被他刻意遺忘的畫面,那些被他深埋心底的名字,此刻如同鋒利的刀刃般,狠狠地刺進他的腦海,撕扯著他的神經。
「你……你是……」他聲音顫抖著,彷彿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張臉,即使已經過去了二十年,他依舊記憶猶新。
「沒錯,是我。」白衣女子語氣冰冷,一字一句地說道,「我就是當年,被你們魔焰宗滅門的,青雲宗唯一倖存者,雲夢!」
「雲……雲夢?」黑袍人如同被雷擊中一般,整個人都僵住了。他終於想起來了,二十年前,他確實參與過一次屠村行動,而那個村莊,正是青雲宗的山門所在!
他怎麼也沒想到,當年那個小女孩渾身是血,氣息微弱,他甚至懶得補上一刀,只覺得丟在路邊必死無疑,可如今她卻帶著沖天的怨氣和一身傷痕站在他面前。當年那個小小的青雲宗少宗主,如今竟然變成了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恐怖模樣,這讓他如何能接受?這一刻,他心中除了恐懼,還湧起了一絲深深的悔恨,如果當初他沒有因為一時心軟放過她,或許就不會有今日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