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直覺感到了她落寞淺笑後的心傷。
兩刻之後,高長恭回了聽瀾軒,看到他的第一眼,我便躲了起來。
“蘭兒……”
“嗯。”
“怎麼了?”
“沒,沒什麼,只是剛才……”
“我的話不止是對皇上……也是對你……”
“呵……你不是不知道我已經……”
我不再有著古人最珍視的貞潔,又怎麼能配得上他,一個天下間幾近完美的男人?呵……成親,我暗暗自嘲,曾經兩次,紅色的喜服就要披在我的身上,而那個期待的愛,期待的婚姻卻從未真正降臨。我好怕,好怕這一幕再次上演,受過的傷已慢慢癒合,我又何苦再次試圖步入如若墳墓的愛情死穴?
“我不介意。”
他攬過我的身,將我擁入懷中,他了解我,知道我會抗拒他想要給予的愛,堅實的臂扣住了我意圖掙脫的身子。
“可我介意!!!——為什麼你沒問過,就替我的一生做出決定!——高長恭!!——你沒有權利!!!————”
我的身掙扎著,我的心亦掙扎著。
“蘭兒,我知道你有過去,我也知道你受過傷,我更知道你從來沒有忘記過曾經在你心裡的那個人!!但是,這一切都已經過去!!!——給你,也給我一個機會!!……好不好?”
最後三個字,輕柔中帶著乞求。他,在過去的九個月中,陪著我走過困難,陪著我越過障礙,陪著我減淡傷痕,亦陪著我步入新的生活……
“蘭兒,和我一起看夕陽,堆雪人,望明月,賞星辰,度餘生……”
他繼續著那份渴求,期待著我的應允。
“長恭,我不值得……”
我不值得再有愛,我不值得再擁情,更不值得被他愛,被他疼……我不值得……
“不,這世間沒有值得和不值得。你——就是我,蘭陵王高長恭的王妃。”
洞房花燭,提前醉
錯愕之下的我,被他的霸氣,亦或是他的執著所動,雖然我不知自己對他這九月來的依賴是情還是其它,可是,他眼眸中的期待,臂中的力讓我無法拒絕。
三月,蘭陵王府上上下下忙碌著我與他的婚事,而我,未來的蘭陵王妃卻獨靠在聽瀾軒的窗邊,望著碧池上柳絮飄落,忽而想起很久很久以前,曾經看到有人用三月花來形容一世落於感情糾葛的納蘭性德。花飛逝,柳飛絮,納蘭性德的一生就如著三月花一般,渡著如夢人生,幽幽暗放,慼慼凋零。而我,是比他幸運,還是比他不幸?亦或是說高長恭遇到我是幸運,還是不幸?
“蘭兒,你又在這裡發呆?”
“我沒有。”
“沒有?呵……瞧瞧,我的蘭兒和刺蝟一樣,是整個王府裡最悠閒的人了。”
“刺蝟又不是人。”
“呃?……算我語失。”
“本來就是。”
“喜服一會兒就送來,你可以試試。”
喜服?呵……我曾經差點兩次披上。第一次,他給了我漢人的喜服,還在裡面夾了他一世的承諾。然而,到頭來我沒有披上它,而那張承諾也成了他寫下的廢紙而已。
第二次,獨孤翎與我的婚禮只差兩日,卻因我的背叛,我的離去,而終是沒有沾上那件喜服。被人傷過,又傷過別人的我,能順利的披上喜服麼?
“長恭……”
“什麼事?”
“……沒,沒什麼……”
“呵……”
他淡淡地笑著,如著暖春中的那抹清風。
三月的婚期定在中旬,然而,前方卻突然傳來陳國集十萬大軍北伐齊國的訊息,我的心再次忐忑,不詳的預感亦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