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被他這麼一說,灼膚的熱燙不由地燒起了面頰,“別說了。”
“傻蘭兒。”標誌性的親喚,更讓我覺得無措。
“給你梳個漢人的髮髻吧。”
“啊?……”
“我去宛馨小築學的,雖然沒上過手,不過,你就相信一次你夫君,好不好?”
雖說他也曾經替我插過髮簪,可要拿我的頭髮做他的處女表演,我自是很緊張,倒不是因為捨不得自己的青絲被他蹂躪,而是怕他弄不好後,心生鬱悶,畢竟這是屬於女人的活。可是他執著於要給我梳髮,墨髮如瀑而落,手中的梳子已開始了他輕輕的整理。他的動作很輕亦很柔,讓我絲毫感覺不出梳子與髮絲間的相擦。
“重不重?”
“不。”
輕到我都已闔上了長睫,享受他給予我的溫柔,他卻依舊還在問我。久久地,他似雕琢一件精品般弄著我的髮髻,直到半個時辰後,他一句激動的話,才將我從著淺寐中喚醒。
“好了好了。”
銅鏡中,我看著他為我而挽的發,雖不能與宮人們平日的梳髮相比,但出自他之手,卻猶讓我驚歎。
“我怎麼覺著有點歪?”
銅鏡後的那雙俊眉不由蹙了蹙,低喃起來。
“哪有?是你站歪了,一點都不歪。”
其實,髮髻確實是有一些歪,只是我並不想他重新來過,所以便在扯了謊後,拉著他離開了銅鏡,他便未在追求,許是心裡已甜滋滋地享受起了我拋於的滿意之笑。
這一日,他亦著上了喜服,在橙黃跳動的紅燭面前,與我一起以天地為證,成了親。
雖說儀式很簡單,亦無人旁觀,但我與他卻同樣享受著所有喜結連理的新人一樣的快樂與幸福。我真真正正地成了他的妻,而他真真正正地成了我的夫。
次日,一夜春宵之後的我們去了冰洞,那是他曾經給我做刨冰的地方。我尋著冰凌上的字,卻已找不到蹤跡。
“沒有了。”
“許是我們寫的東西被老天妒忌,把它擦了。”
“那怎麼辦?”
“以後我們一直來寫,與老天比速度。”
“呵……”
幽默的因子在他的身上是隱性的,只有當我們一起的時候,它才會在主人清冷的脾性中躍出。
這一日,他又給我做了刨冰,不過這次我沒有獨食,而是與他一起分享了那份甜蜜。
太白山頂的湖,他在第三日帶我去了。湖面很靜,若如白玻,偶爾掠水而過的鳥,是這靜中唯一的動。然而,在我眼中,這片湖水並沒有想象的那般美麗,也許我對它的期望過高,也許這湖本就不是那般極致之美。不過,我沒有失落,因為播撒美韻的其實並不是景,而是心。他只會同愛的人一起看太白山頂的湖,而我就是他愛的這個人——這也就夠了。
耀日褪下灼目的金,紅袍順著蒼穹上的那抹藍慢慢披上,倒映著白雲的那面大鏡終被著落霞的美景吸引而住。
“宇文,晚霞好美。”
“因為有你。”
隨軍同往,靈州去
新年前,他給了我一份最好的禮物——高緯因謀反被他下詔賜死。其實,究竟高緯會不會謀反?是不是真的謀反?又有誰會知曉?而這一條罪正是當時他強按在高長恭身上的“莫須有”。
淺褐眼眸在告訴我這一訊息那刻的微微一動,我便已接過了他遞來的資訊。
“宇文,謝謝。”靠入他的懷中,我低低語道。
“傻蘭兒。”
冬去春來,很快迎春花又接來了屬於它們的季節,而我亦收到了直的來信,牒雲芊洛又有了身孕。
“你說這次是女孩,